Chapter.17
白色的小型飞艇就这么缓缓从树丛中上升飞向天空,一开始纲吉还对刚才山本的表现心有余悸可很快就被时不时的搭话给打破并且修复成原样。途中他用芯片联络库洛姆让她也做一个山本的幻影陪他一起出席会议之后两人就一起切断了联动总部的GPS等一切联络,毕竟这可是秘密行动。
“纲,你去那个工厂是想干什么。”
漂浮在控制台上的飞艇的自动导航系统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山本舒服的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了笑。
“加尔尼亚公司是芯片移植药品的主要研发公司之一,我这次去工厂是想要一份具体的原料样本。”
“然后还有加尔尼亚公司的通讯记录,最好还能查到黑账本是吧?”
山本笑了笑,黑曜石般的双眸朝纲吉眯了起来。
“哎?”
大人纲吉先是惊讶,却又迅速恢复常态。
“山本,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猜的~原料什么的找技术班的想想办法就可以查到,不至于你这样冒险。”
“呵…也是。”
从废柴中学生到温文尔雅的知性首领,就像山本变得会这样抽丝剥茧分析事态一样,34岁的纲吉也早就不是那个总是一惊一乍的小鬼了。栗色的眸子很快从笑意中恢复冷静,漂亮的把注意力转回操作悄然上钩起嘴角,显示器的蓝白色亮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看得山本难得的一阵沉默。
“山本,”
“嗯?”
“等下降落之后,可能会很危险。”
“我知道。”
“如果我们其中一人被发现了…”
缓慢的眨了下那双美好的栗色眸子,暗淡的神情不如先前那般凌厉。山本心头一紧果然纲你这么多年就改不掉这个毛病,他笑了笑从椅子上坐起,就像在拒绝着什么一样把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
“没事的纲,会有办法的。”
定位系统已经提示即将到达目标坐标,纲吉和山本就再也没了对话。等降落完毕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到驾驶舱后打开所有柜子。拿上各自属性的专属匣子绷带等就跳舱离开。
“纲,接下来用芯片通道联络吧。”
山本一边说打开芯片窗口,冰冷的提示音还没说完他就直接开了一个三级加密窗口,很快身旁的纲吉一边带好手套也一边打开芯片,直接加入后提高了一级防御。
“山本,还是小心为上吧。”
“喔!”
山本握了握手里匣子答应了一声,虽然嘴上说不会有事但刚才山本其实是留了一手。万一有什么事狱寺他们能破解等级三的聊天室调取位置信息和视频记录,自己和纲吉也不至于仅仅是为了一点情报而把自己都赔进去。可纲吉却自己把出口给堵死了,山本心想也对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不再相信自己和同伴的实力处处留台阶下。可能是20年风雨过去,重要的东西越变越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山本少年了吧。
趁纲吉不注意山本最终还是败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位置信息后就跟了上去。已经切换为死气模式的彭格列十代目熠熠生辉,最纯粹的橙色火焰熊熊燃烧随风飘荡在他的额间,紧握着的双拳凝聚的是高压强死气之炎,他大概试了试然后一个俯身把两只手放在身后,刷啦一声手心的火焰宛如发动机一般迅速旋转,橙黄色的磷粉宛如碎片般飘荡在他四周把他周围的以前都染上温暖的橙色,加速,向后喷射而出。
“走了。”
无论看多少次山本都会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确实能拥有这样死气之炎的全世界也只有泽田纲吉一人。他用匣子放出瞬时火焰移动装置,仿造狱寺的C.A.I但可用雨属性火焰驱动,湛蓝色的火焰洋溢在圆圈一周,山本站在上面直接定位了纲吉,哗啦一下也跟了过去。
“纲,我们要怎么进去。”
“之前弄到的影像资料不全,走地下。”
“排水管道对吧。”
“对。”
死气模式下的纲吉变得很少说话,沉静而又坚毅的双眸被火焰照亮,山本跟在纲吉身边禁不住想要多看他两眼,却又不好像和非死气模式的他相处一般轻易靠近。有的时候山本也觉得战斗时的纲吉和平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别的不说就连对别人称呼都不同,气势和神情就更是不一样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山本都会选择表现的更像一个属下,尽心尽力的协助这位首领。
“纲,这里。”
用装置扫描了一下窨井盖确定没问题,山本打开盖子后自己先跳进去,先是拿出另一个匣子弄出两个探测机器人一前一后散开后才打开手提照明,环顾四周确认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下水道后就招呼纲吉下来。
“纲,没事。”
死气模式下的纲吉并没有回答或者紧张,而是毫不犹豫直接俯冲降落到山本身边。和山本一样关闭所有点着死气之炎的装置后就立马闭上双眼熄灭火焰恢复原样,只剩一缕青烟留在额头消散。
“纲,这里。”
探测机器人会把前方的空间数据传回山本的芯片,虽说这芯片带来不少问题可一旦享受到他的便利后就连山本都不忍心摘除它。很快前后500m的空间数据直接形成三维地图显示在山本的右眼,同时他又复制了一份给纲吉方便行动。前面的步行道上有三处陷阱一处死气之炎探测器,后方有一个小暗道的数据还未能传输回来。两人一个对视后纷纷往前,就连下水道里都能有死气之炎探测器,果然这地方藏了些不可见光的东西。
尽可能的避开一路上的各种探测装置和机关,再一次从心底感谢技术班的科研成果的山纲两人终于来到工厂内部。从之前外部获取的资料显示这家工厂应该是一家无人操作的全自动工厂,所有的操作员都是机器并且24小时生产。可一路上的的这么多安保程序都让纲吉和山本认为这样一个守备严密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人。
就这样站在工厂下方的排水通道尽头,山本站上梯子稍稍敲了两下窨井盖又小心的摇了两下,确认上方没有反应之后拉开一个小孔放了一个针孔探头机器人到上面,发现是车间后摇了摇头赶紧把机器人收回来。
“纲,我们得回去一点。”
“嗯。”
车间的机器人操作员肯定很多,纲吉和山本一路走一路讨论要怎么在全自动工厂中找到类似于食堂休息室医疗室等平常无人的地方方便入侵。就这样他们俩又试了两个出口,可发现都是操作员密集的车间后就停了下来商讨对策。
“纲,这是排水道,只可能和那几个车间相连接,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不能正面突破,这次行动被对方发现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没事没事一定会有别的通道~”
捏了下纲吉憋下去的嘴角,山本笑了笑缓解掉他纠结着的思绪。
“…山本,”
“嗯。”
“能用刚才的机器人看一下建筑物周围吗,有没有密道一类的。”
“可以啊。”
山本眯了下眼睛笑开,他知道刚才纲吉一定是用了彭格列代代相传的超直感。这像超能力一样的技能从山本认识纲吉开始就在不断地施展功效,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有用。
于是两人回到入口,山本站上去放出两个机器人后就把盖子合上,很快三维地图很快传回,宛如旧世城堡一般的现代高科技厂房的外貌很快被勾勒出来,山本一边等地图绘制完毕一边观察下面纲吉的反应,而纲吉则在得到地图后稍加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山本。
“山本,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厂房很奇怪。”
“你是说长得像旧世纪的城堡一样?”
“嗯,还记得我们去过的…狱寺他家吗。就是后来被碧安琪买下的那个。”
“我明白了纲,查一下这里原来是什么吧。”
打开浏览器搜索地点信息,查到工厂信息后输入开始查找建成时的各类新闻,被技术部门优化加密过的搜索引擎很快就就传来相关信息,瞬时被翻译成为日语新闻一字排开,山本勾起嘴角关闭一只眼的显示看向纲吉,而纲吉也在同时望向他。
“果然是呢。”
“山本,我想地下应该还有什么密道。”
“等下,纲,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你记得我放了两个探测机器人吗。”
“…嗯?”
纲吉歪了下头把山本传来的地图提前,却看见有一个机器人还在继续行走,长长的暗道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径直往下,纲吉一看身后果然就有一个半人高的暗道。
“等下,机器人还没探测完。”
“探测过的地方显示都是干净的,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跟过去吧。”
纲吉边说边蹲了下来,头还往洞口探了探,山本见状赶紧从梯子上下来抓住纲吉的手臂拦住他。
“纲,不行。”
“山本,没事的。”
“不行。”
平日随遇而安的山本忽然沉下声线,按在纲吉手臂上的大手掌加重了些力道,凝结在眉间的焦急和担心纠葛在了一起,而就这样被拦住的纲吉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看了看山本的大手又抬头和这位高大的男人对视上好一会儿,看着这位儿时好友难得的焦躁后松懈下来,点了点头。
“纲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在计划十分冒险的事情,我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你。但是你记住一点,在我面前我不会让你如此冒险。”
“嗯。”
纲吉抬头看着难得露出如此气愤样子的山本有些出神,上次看到他为自己生气是什么时候已经有些记不清,可能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吧。
“对不起山本…….”
直率的在这个男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情绪,纲吉忽然想起如果是那个20年前的自己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很轻易的说出这些话来,一想起前段时间和过去的自己面对面坐在总部交谈,一种说不上来的沧桑感忽然从心头上涌到喉头。
“你说什么,纲。”
自觉自己说太重山本又一次在纲吉面前心软,把抓在纲吉手臂上的大手往下想去抱住他可又临时收手转而向上,就像以前一样摸上纲吉额头胡乱的摸了摸。
“你够辛苦了,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
而纲吉却没有反抗也说什么,任由山本把自己的发型弄乱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人共同收到那只探测机器人找到入口的消息后才停下。
“你看,果然上面有入口吧。”
“嗯,我们走吧。”
拿开窨井盖两人跳了出来,沿着机器人刚才走过的通道步步小心,直到密道门口才松了口气。掀开明显颜色不对的石板里面一长条楼梯径直往下,机器人先下去山本纲吉两人先跟在后。看不见的红外线把整个空间的数据再次传输到两人脑内,确认没问题之后走在后面的山本盖上盖子掩盖踪迹。
从楼梯上下来,很快两人就来到一处金属走廊,奇怪的是整个走廊并没有太多机关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样最起码能够稍微深入工厂内部一点。
“纲,你想要一份样本是吗。”
山本的声音直接进入脑海,纲吉则直接在脑内编织出话语传递给他。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有一份。”
又是向上的台阶,纲吉和山本两人走了上去才发现原来已经正式进入工厂内部,探测机器人传回了更多关于红外线探测仪监控探头以及死气之炎传感器的情报,守备这么严密看样子是离目的地很近了。
“纲,机器人不能跑这么远了。”
“嗯,山本,监控怎么办?”
“这个吗~我有办法。”
山本笑了下从后面拍了下纲吉的肩膀径直走向前面一个探头,纲吉就这么愣着看他自投罗网,张开嘴正要拦住他可却见前面那个高大稳重的男人居然朝监控裂开一个大笑脸,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放进监控后部。
“完成咯。”
“山本,刚才的是?”
“瞬时画面修改装置,上周技术班的人交给我测试的。”
“哎…?什么时候研制出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纲吉愣了愣,心想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老是开会没留在总部才会这样。可是按道理也不应该是山本来测试他可是守护者是十分高级的干部…
“是技术班的切尔给我的啊,没事啦你看正好派上用场了~”
山本指了指头上那枚监控,按照指定程序转动的探头并没有因山本的出现而发出任何警报,依旧是按照日常程序的设定转来转去。
“走吧。”
“嗯。”
大人纲吉感叹了一下山本武这个人还真是在哪里都吃得开后,就迈开步子跟着山本往前。一路上如法炮制来到车间,用探测机器人很简单就取得了样本。于是两人继续像上探索,根据未改造前的城堡地图显示这里本该有三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如果第二层也是干净的话,那唯一可能的也只有排水系统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密道了。
“山本,这边。”
一路上十分顺利不说,由于全自动工厂的整体管理太过于依靠机械,所以一旦山本控制好监控再用一些小机关就基本没什么问题,并且两人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现役黑手党,很快就在脑内我一句你一句的边聊边走。
“纲,这个芯片移植药物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我不能确定,所以要化验一下。”
“和之前那个综合症有关系是吧。”
“嗯,山本,你还记得我们移植芯片的时候,前前后后用了哪些药吗?”
“哎哪些药…?我想想啊…抗生素,安定,还有这个,还有什么来着的?”
“一共有12家药厂的药物,除去麻醉药和抗生素,一共还有7家药厂所生产的药物。”
“有那么多?哈哈…说起来那个时候都要昏迷大半天,昏迷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药…对了,还有出院的时候有两样口服药来着,现在不是有那个抗综合症药物了吗,说是能预防综合征症状出现的那个。”
“我们现在就是在这个抗综合症药物的生产地。”
“哈…是这样,难怪纲你一个人来。”
“…山本我,其实一直都在想,自从有了芯片之后确实是方便很多,整个社会也很以前不一样了犯罪率真的低了很多,就连我们的黑色产业都越来越少了这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可是因为某些不明原因导致了一部分我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生病或者死去…我觉得是不对的。”
“哈哈,我是觉得,政府持续隐瞒这事不敢传出去,是为了不想让市民恐慌纷纷移除芯片。”
“是啊,我也知道如果摘除芯片会让好不容易变好的社会恢复原样甚至更糟糕。所以我觉得我作为彭格列十代目现在在这把椅子上,是不是能用这力量做点什么,超直感也好拳头也好还是权力金钱也好,总之这样如果能找到完全预防综合症的办法就好了。”
“纲你,有想过如果政府不同意你这样做的后果吧。”
“我不会伤害他们和他们背后的那些人的利益,走一步算一步吧。”
“…?!”
就在纲刚要转弯时,山本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捂住纲吉的嘴巴一手抱住他。就听不远处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哐当哐当的踩在地面上还走得很急,直到脚步声远去山本才松开捂住纲吉的大手。
“刚才那是人?!”
“看起来是的,要跟上去吗。”
“试试看。”
与此同时,少年纲吉和青年六道骸两人刚踏入房间,就差点被飞出来的短剑刺伤,好在走在前的骸带着纲吉一个俯身,很轻易的就躲开了。
“骸,你没事吧?”
“我没事,纲吉君。”
骸直起身,来不及观察这宛若古代地牢一般的阴湿走廊,纤指摸上卡在岩壁缝隙的这枚做工精细的短剑,抓住,用力,一口气拔了出来。
“这是…剑?”
骸在手中稍加观察了一番后,就直接把短剑握在了手上。
“纲吉君,走吧。”
“啊…好。”
不知怎么的纲吉看刚才骸的样子似乎并不吃惊,把玩这西洋短剑的动作也十分流畅,看起来简直就是马戏团里耍飞刀的。可能这大概是因为是骸的幻觉空间,所以出现了他本人所熟知的什么而已。但…骸他不是用三叉戟的吗,怎么会用短剑了?
“纲吉君,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踩多余的石砖。”
感到身旁的小纲吉毫无紧张感不说还一直盯着自己想入非非,25岁的大人六道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嗯…”
听闻纲吉那声轻巧的回复骸就回头一看,只见他两只脚都站在完全不对的石砖上还眨着大眼睛看过来,无辜的令人火大。
“泽.田.纲.吉.”
“哈?”
咻咻两声银色的光芒从墙壁中射出,以肉眼难以识别的速度带着小风朝纲吉毫不留情的飞过去,六道骸转身想都没想就往纲吉身边大踏步跑去伸手正要推开,却没想纲吉快速咽了颗死气弹燃烧着赤橙色火焰的双手瞬时展开,向后,喷射出高压火焰直接避开。
“………”
就算是死气模式可表情也不大好,悬浮在空中的纲吉就这么和骸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降落下来,而骸却没有了和先前一样的冷静,硬是平复下依旧不稳的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口大声道。
“泽田纲吉你能不能小心点,在这里死了就永远出不去了。”
一贯的优雅被恐惧所占据,就在刚才骸已经做好了替纲吉去死的觉悟,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泽田纲吉你是怎么活到现在还能活到34岁的?!一想到万一纲吉被那短剑毫不留情的刺伤会怎么样,会被贯穿心脏贯穿脑门还是会怎么样,鲜血刺啦一下溅出来还是连叫喊的力气都失去,殷红色的液体会漫出来扩散开来带走你的性命,最后你是否喃喃叫唤些什么,你那失去光彩的眸子又会望向那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吗!
【你会就这样死去,和他们一样。】
飞扬在上的死气纲吉就这样看着骸面色铁青的望着自己,异色双眸宛如在控诉着什么一般眉头也少见的纠结在一起,最后纲吉降落来到骸的身边,张开双唇以平淡而又郑重的口吻说道。
“对不起。”
然后纲吉往上一跳双拳张开,漂亮的橙色火焰跃动在他的额头,双手两端一点点持续的火焰喷射让纲吉能漂浮起来上升直到正巧和骸站在同一高度,冷峻的面庞毅然凛冽的双眼看了看骸,就像是在等待他一般。
“纲吉君…”
所有的担心恐惧害怕控诉逐渐被温暖的橙色火焰化解升腾,那些浮现上来的黑色记忆碎片也被火焰灼烧融化成一滩烂泥,骸就站在那里发愣任由少年纲吉用那曾今一度摧毁他的死气之炎靠近,伸出温暖炙热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亮橙色的火焰炙热而又无害,就像是在安抚着什么一样把骸那许久不见的黑色情绪净化。
“…请不要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最后骸只留下这一句之后移开眼神转身避开,拾起两把短剑后收起然后走到纲吉身边。
“前面陷阱很多,你要保持这个状态。”
“嗯,我知道的骸。”
话音刚落没过两秒,先后刷刷好几声从两人前后分别飞来4枚短剑,纲吉和骸两人瞬时一前一后背靠背站好无需言语,骸祭出三叉戟在手间快速挥舞成无形的圆盾牌打落四枚短剑,而同时背后的纲吉则用零极点突破冻住前方包含短剑的所有一切。
“看来,离出口是很近了呢。”
骸眼眸回转朝身后的纲吉缓慢吐露出微笑,而纲吉则往后靠了靠问骸。
“要融掉吗。”
“不用,短剑已经够多了。”
“…?”
什么叫作已经够多了?
见纲吉疑问,骸只是转过头去回到纲吉身边拿出一枚短剑。
“看到上面的编号了吗。”
纲吉接过骸递来的短剑,雕工精细的西洋剑上铭刻着漂亮的莲花和贝壳的文案,熠熠生辉的银色剑柄用蓝宝石点缀,纲吉上下翻转这把短剑情不自禁的在心里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精美的暗器。
“是这里。”
纤长的手指指了指短剑末端,黑色指甲盖敲了下刀刃微鸣作响,纲吉顺着骸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那里刻了一【7】字。
“这是?”
骸又把刚才拿在手里的几枚短剑递给纲吉,纲吉接过才发现刀刃处的数字原来都不一样。
“69…27?”
“KUFUFU…这是我喜欢的数字。”
“这代表着什么吗?”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纲吉君。”
“哈……?”
“走了。”
收起短剑后轻笑出声,云里雾里的纲吉只好再一次喷射火焰是自己漂浮起来跟在骸身后,前面的人长发一摇一晃看起来心情某明其妙的好,视线往上,束着长发的银环闪闪发亮,和耳垂上的VG耳环宛若天生一对,隐约还能看见上面雕刻着的花纹…哎?
难不成这把短剑和十年后骸身上的首饰有关系?
这些东西…对他很重要吗?
“纲吉君。”
“…?!”
走在前面的骸忽然停下,把纲吉的思绪拉回现实。前方黑漆漆的部分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是什么活着的东西。
“听见了吧。”
“是什么?”
“KUFUFU,与其问我这种事…”
骸边说,边拿出手里一只短剑,确认了一眼数字后瞄准前方,血色右眼上的数字瞬间转变为四后直接一丢。
【吼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嗷嗷嗷】
被射中的野兽哀嚎着,轰隆隆宛若脚步声一般的巨响急速向这里袭来,漂浮在空中的纲吉紧急降落在骸身边摆出阵势,而骸也拿出三叉戟全力应战。
“来了。”
一个眼神示意后,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向上跳去,来不及刹住的怪物就这样从黑暗处跑了出来,借着亮光能看见它的全貌—一头似蛇非蛇的巨大怪物。
“蛇?!”
“是冥界的使者喔,纲吉君。”
没有任何惊讶和停顿,骸直接一个俯冲对着巨蟒的眼睛狠狠一刺,却不想怪物直接一个转弯回避,三叉戟只刺到并非要害的位置。
“还挺灵活的吗,老不死。”
拔出爱用的三叉戟黑色的血液宛如石油一般向外喷出,三道深孔喷出兴许血柱后却又很快收紧愈合,还飞在上的纲吉见状赶紧调节角度,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准备X-BURNER。
“KUFUFU…”
知道纲吉这招要争取时间的骸十分开心,根据这枚眼睛的记忆这家伙除了不大能打死以外也没什么其他能耐,就这样慢慢享受和纲吉君的合作,果然能想出这种办法的果然只有自己了。持续保持第四道帮纲吉君争取时间,然后在合适的时间欣然离开,站在一旁摆好POSE略带自豪的摸了摸耳边发丝,骸心情极好的看着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对着过去讨厌的家伙开炮。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一阵巨大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目标喷射而出,橙色的火焰压缩有能量巨大到拥有能摧毁整个空间的实力。被火焰照亮的小纲吉用尽手边的力气,想要一口气歼灭这个蛇形怪物。降落,被死气之炎包围着的黑色物体哀嚎扭动着,往一边倒去,滚动着仿佛想要熄灭身上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纲吉君。”
骸来到纲吉身边,看了一眼纲吉的大眼睛,道。
“这家伙可没这么轻易被搞定。”
说着,右眼上的数字由日常的【六】转换为【三】,骸用三叉戟躲了一下地面,一群毒舌和乌鸦就成群结队的朝还在痛苦中挣扎的巨兽袭击。火焰逐渐熄灭,缕缕青烟逐渐上升飘散,纲吉就这么杵在这里看着数量难以想象的剧毒生物争先恐后的攻击怪物,怪物不断地低吼着,嗷叫着滚动自己的身躯,挣扎甩动身体,巨大的尾巴撞碎墙壁哐哐作响。
“纲吉君,再吃一颗死气弹。”
骸紧盯眼前的战况不放,对身旁的纲吉说道。
“啊…嗯。”
才反应过来死气模式快要结束了的纲吉点了点头,又拿出一颗死气弹吞了下去。
“嗯很好,准备第二次X-BURNER…危险!”
还在苦痛中的怪物仿佛能听懂骸的低语,刷啦一下拼劲全力用冲了过来,伸长了的脖颈直直对准骸,巨蟒张开大嘴露出两颗牙尖。
“骸!!!”
纲吉一个箭步飞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对着袭向骸的巨蟒头部就是狠狠一拳,头部吃痛稍稍改变方向,转而朝还未找到阵脚的纲吉袭去,骸见状也迅速反应过来右眼变为【四】,刷啦一下跳到巨蟒身上一路向上,再快要坠落前狠狠扔出三叉戟对着蛇头狠狠一击。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蟒的一只眼睛被三叉戟戳到,它痛苦的扭动身躯而骸则面朝上往下做自由落体,看着这讨人厌的家伙终有一日能得此下场他十分开心,而往下坠去的姿势也由纲吉的即时反应而改变。
“骸。”
并没有对手上这个公主抱的姿势有任何疑问,纲吉落地后把骸放了下来。冷峻而又低沉的声音宛如实在警告,看得骸是一阵揪心加开心。
“我知道你会救我的,纲吉君。”
发觉自从遇到如此棘手的怪物后,骸的心情就格外好的纲吉并没有来得及去理解这是为什么,在死气状态下的他除了战斗以外并不会去考虑别的多余的东西。直到骸发觉自己亲爱的纲吉君正看着自己出神时,才笑出声来开口。
“再来一次X-BURNER吧。”
说着,毫不避讳那曾经粉碎自己的死气之炎,骸直接把手伸了过去,十分安静的摸了摸纲吉的头,然后转身而去,六道之眼的数字刷拉一下转动,最后在【五】上停留。
张开右臂,从空气中凝结出黑色的颗粒在他手掌聚集,最后逐渐宛如有看不见的磁石一般把颗粒转化为又一只三叉戟,纲吉在后再次摆出X-BURNER的姿势,身后的火焰逐渐变大橙黄色的磷粉哗啦啦宣宣扬扬的飘。前面的骸加快脚步,隐约可见他的右脸已经弥漫上那难懂的黑色纹案,眉头紧锁的他看起来十分痛苦,纲吉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人在用那个他本人最讨厌的力量帮自己争取时间。
后面的火焰越烧越旺,纲吉一边计算时间一边看着前面的骸,一时左一时右的他来回和巨蟒周旋,幻化出无数的三叉戟和莲花绑住束缚住巨蟒的身躯防止它移动,衣衫单薄的高瘦男人已经浑身散发出黑色的斗气,那件似乎很中意的迷彩上衣也在战斗中撕开了好几个口子。终于蓄气完毕的纲吉深吸一口气,呼喊骸的名字,同时骸也反应过来,灿然轻笑,避开。
“X-BURNER!!!!!!!!!”
呼啸着喷出比刚才更大的火焰,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蟒依旧显得十分痛苦。骸捆在它身上的藤蔓和插在它手臂上的三叉戟宛如钉子和绳子一般将它完美困住,无法再挣扎回避的冥界使者再也无法逃过这一劫。纲吉就这么喘着气看着火焰中巨大的黑色物体的哀嚎声越变越小,而骸也在这时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肩。
“就算是它也该断气了。”
“嗯…”
终于燃烧着火焰的黑色越变越小,再也听不见哀嚎声并且一动也不动,安下心来的纲吉松了一口气解除死气模式,一转身就看到骸从腹部延伸到胸口的巨大伤痕。
“骸?!你没事吧?!”
“我没事,纲吉君。”
骸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自己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浑身的旧伤要是被这孩子看到的话会吓着他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看出只是伤疤,纲吉揪心的眉毛都拧在一起。
“和你无关。”
骸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禁不住拉了下破碎的衣服,想要遮住伤痕却又十分无力。
“是在监狱吗?复仇者监狱?”
“纲吉君,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走吧。”
难以正式纲吉那双写满担心的栗色双眸,骸选择逃避径直向前离开。
“……”
而走在后面的纲吉凝视着那纤长的人,宛如禁止任何人靠近一般那个人的身影也越来越远,纲吉也只好凝视着那人的背影跟上,把那些纠结要不要说出口的话硬是吞进肚子里。
“KUFUFU...果然呢~”
没走几步骸就在前方停住,然后走回那团几近烧焦了的肉团身边。
“怎么了骸?”
“我们已经到出口了。”
“哎?”
说着,男人俯身用斗气保护自己,把手伸进肉团内摸索些什么。
“骸?”
不等纲吉疑问,骸直接从肉团中拿出一把闪着金光的钥匙。
“钥匙?!”
“是喔。”
跟着骸走到左手边墙壁旁,俨然一个并不起眼的锁孔埋葬在墙壁之中,把钥匙插入后咔嚓一声,两边的石板发出框框的声音逐渐颤抖着移动,四把金色和宝蓝色相间的豪华剑柄刷啦一声从石壁缝隙中倾出。
“呜哇!!”
“好戏还在后面呢纲吉君。”
男人从身后拿出四把短剑一一插入剑柄,完成后一把怀抱住那个还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的小纲吉。
“闭上眼。”
“哎?喔!”
蜷缩在骸的臂弯中,只见白色的青烟升腾弥漫覆盖住周围所有一切风景,听从骸的话闭上双眼,纲吉紧紧握住骸的手再也没有松开。
白色的小型飞艇就这么缓缓从树丛中上升飞向天空,一开始纲吉还对刚才山本的表现心有余悸可很快就被时不时的搭话给打破并且修复成原样。途中他用芯片联络库洛姆让她也做一个山本的幻影陪他一起出席会议之后两人就一起切断了联动总部的GPS等一切联络,毕竟这可是秘密行动。
“纲,你去那个工厂是想干什么。”
漂浮在控制台上的飞艇的自动导航系统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山本舒服的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了笑。
“加尔尼亚公司是芯片移植药品的主要研发公司之一,我这次去工厂是想要一份具体的原料样本。”
“然后还有加尔尼亚公司的通讯记录,最好还能查到黑账本是吧?”
山本笑了笑,黑曜石般的双眸朝纲吉眯了起来。
“哎?”
大人纲吉先是惊讶,却又迅速恢复常态。
“山本,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猜的~原料什么的找技术班的想想办法就可以查到,不至于你这样冒险。”
“呵…也是。”
从废柴中学生到温文尔雅的知性首领,就像山本变得会这样抽丝剥茧分析事态一样,34岁的纲吉也早就不是那个总是一惊一乍的小鬼了。栗色的眸子很快从笑意中恢复冷静,漂亮的把注意力转回操作悄然上钩起嘴角,显示器的蓝白色亮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看得山本难得的一阵沉默。
“山本,”
“嗯?”
“等下降落之后,可能会很危险。”
“我知道。”
“如果我们其中一人被发现了…”
缓慢的眨了下那双美好的栗色眸子,暗淡的神情不如先前那般凌厉。山本心头一紧果然纲你这么多年就改不掉这个毛病,他笑了笑从椅子上坐起,就像在拒绝着什么一样把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
“没事的纲,会有办法的。”
定位系统已经提示即将到达目标坐标,纲吉和山本就再也没了对话。等降落完毕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到驾驶舱后打开所有柜子。拿上各自属性的专属匣子绷带等就跳舱离开。
“纲,接下来用芯片通道联络吧。”
山本一边说打开芯片窗口,冰冷的提示音还没说完他就直接开了一个三级加密窗口,很快身旁的纲吉一边带好手套也一边打开芯片,直接加入后提高了一级防御。
“山本,还是小心为上吧。”
“喔!”
山本握了握手里匣子答应了一声,虽然嘴上说不会有事但刚才山本其实是留了一手。万一有什么事狱寺他们能破解等级三的聊天室调取位置信息和视频记录,自己和纲吉也不至于仅仅是为了一点情报而把自己都赔进去。可纲吉却自己把出口给堵死了,山本心想也对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不再相信自己和同伴的实力处处留台阶下。可能是20年风雨过去,重要的东西越变越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山本少年了吧。
趁纲吉不注意山本最终还是败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位置信息后就跟了上去。已经切换为死气模式的彭格列十代目熠熠生辉,最纯粹的橙色火焰熊熊燃烧随风飘荡在他的额间,紧握着的双拳凝聚的是高压强死气之炎,他大概试了试然后一个俯身把两只手放在身后,刷啦一声手心的火焰宛如发动机一般迅速旋转,橙黄色的磷粉宛如碎片般飘荡在他四周把他周围的以前都染上温暖的橙色,加速,向后喷射而出。
“走了。”
无论看多少次山本都会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确实能拥有这样死气之炎的全世界也只有泽田纲吉一人。他用匣子放出瞬时火焰移动装置,仿造狱寺的C.A.I但可用雨属性火焰驱动,湛蓝色的火焰洋溢在圆圈一周,山本站在上面直接定位了纲吉,哗啦一下也跟了过去。
“纲,我们要怎么进去。”
“之前弄到的影像资料不全,走地下。”
“排水管道对吧。”
“对。”
死气模式下的纲吉变得很少说话,沉静而又坚毅的双眸被火焰照亮,山本跟在纲吉身边禁不住想要多看他两眼,却又不好像和非死气模式的他相处一般轻易靠近。有的时候山本也觉得战斗时的纲吉和平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别的不说就连对别人称呼都不同,气势和神情就更是不一样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山本都会选择表现的更像一个属下,尽心尽力的协助这位首领。
“纲,这里。”
用装置扫描了一下窨井盖确定没问题,山本打开盖子后自己先跳进去,先是拿出另一个匣子弄出两个探测机器人一前一后散开后才打开手提照明,环顾四周确认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下水道后就招呼纲吉下来。
“纲,没事。”
死气模式下的纲吉并没有回答或者紧张,而是毫不犹豫直接俯冲降落到山本身边。和山本一样关闭所有点着死气之炎的装置后就立马闭上双眼熄灭火焰恢复原样,只剩一缕青烟留在额头消散。
“纲,这里。”
探测机器人会把前方的空间数据传回山本的芯片,虽说这芯片带来不少问题可一旦享受到他的便利后就连山本都不忍心摘除它。很快前后500m的空间数据直接形成三维地图显示在山本的右眼,同时他又复制了一份给纲吉方便行动。前面的步行道上有三处陷阱一处死气之炎探测器,后方有一个小暗道的数据还未能传输回来。两人一个对视后纷纷往前,就连下水道里都能有死气之炎探测器,果然这地方藏了些不可见光的东西。
尽可能的避开一路上的各种探测装置和机关,再一次从心底感谢技术班的科研成果的山纲两人终于来到工厂内部。从之前外部获取的资料显示这家工厂应该是一家无人操作的全自动工厂,所有的操作员都是机器并且24小时生产。可一路上的的这么多安保程序都让纲吉和山本认为这样一个守备严密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人。
就这样站在工厂下方的排水通道尽头,山本站上梯子稍稍敲了两下窨井盖又小心的摇了两下,确认上方没有反应之后拉开一个小孔放了一个针孔探头机器人到上面,发现是车间后摇了摇头赶紧把机器人收回来。
“纲,我们得回去一点。”
“嗯。”
车间的机器人操作员肯定很多,纲吉和山本一路走一路讨论要怎么在全自动工厂中找到类似于食堂休息室医疗室等平常无人的地方方便入侵。就这样他们俩又试了两个出口,可发现都是操作员密集的车间后就停了下来商讨对策。
“纲,这是排水道,只可能和那几个车间相连接,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不能正面突破,这次行动被对方发现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没事没事一定会有别的通道~”
捏了下纲吉憋下去的嘴角,山本笑了笑缓解掉他纠结着的思绪。
“…山本,”
“嗯。”
“能用刚才的机器人看一下建筑物周围吗,有没有密道一类的。”
“可以啊。”
山本眯了下眼睛笑开,他知道刚才纲吉一定是用了彭格列代代相传的超直感。这像超能力一样的技能从山本认识纲吉开始就在不断地施展功效,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有用。
于是两人回到入口,山本站上去放出两个机器人后就把盖子合上,很快三维地图很快传回,宛如旧世城堡一般的现代高科技厂房的外貌很快被勾勒出来,山本一边等地图绘制完毕一边观察下面纲吉的反应,而纲吉则在得到地图后稍加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山本。
“山本,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厂房很奇怪。”
“你是说长得像旧世纪的城堡一样?”
“嗯,还记得我们去过的…狱寺他家吗。就是后来被碧安琪买下的那个。”
“我明白了纲,查一下这里原来是什么吧。”
打开浏览器搜索地点信息,查到工厂信息后输入开始查找建成时的各类新闻,被技术部门优化加密过的搜索引擎很快就就传来相关信息,瞬时被翻译成为日语新闻一字排开,山本勾起嘴角关闭一只眼的显示看向纲吉,而纲吉也在同时望向他。
“果然是呢。”
“山本,我想地下应该还有什么密道。”
“等下,纲,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你记得我放了两个探测机器人吗。”
“…嗯?”
纲吉歪了下头把山本传来的地图提前,却看见有一个机器人还在继续行走,长长的暗道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径直往下,纲吉一看身后果然就有一个半人高的暗道。
“等下,机器人还没探测完。”
“探测过的地方显示都是干净的,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跟过去吧。”
纲吉边说边蹲了下来,头还往洞口探了探,山本见状赶紧从梯子上下来抓住纲吉的手臂拦住他。
“纲,不行。”
“山本,没事的。”
“不行。”
平日随遇而安的山本忽然沉下声线,按在纲吉手臂上的大手掌加重了些力道,凝结在眉间的焦急和担心纠葛在了一起,而就这样被拦住的纲吉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看了看山本的大手又抬头和这位高大的男人对视上好一会儿,看着这位儿时好友难得的焦躁后松懈下来,点了点头。
“纲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在计划十分冒险的事情,我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你。但是你记住一点,在我面前我不会让你如此冒险。”
“嗯。”
纲吉抬头看着难得露出如此气愤样子的山本有些出神,上次看到他为自己生气是什么时候已经有些记不清,可能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吧。
“对不起山本…….”
直率的在这个男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情绪,纲吉忽然想起如果是那个20年前的自己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很轻易的说出这些话来,一想起前段时间和过去的自己面对面坐在总部交谈,一种说不上来的沧桑感忽然从心头上涌到喉头。
“你说什么,纲。”
自觉自己说太重山本又一次在纲吉面前心软,把抓在纲吉手臂上的大手往下想去抱住他可又临时收手转而向上,就像以前一样摸上纲吉额头胡乱的摸了摸。
“你够辛苦了,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
而纲吉却没有反抗也说什么,任由山本把自己的发型弄乱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人共同收到那只探测机器人找到入口的消息后才停下。
“你看,果然上面有入口吧。”
“嗯,我们走吧。”
拿开窨井盖两人跳了出来,沿着机器人刚才走过的通道步步小心,直到密道门口才松了口气。掀开明显颜色不对的石板里面一长条楼梯径直往下,机器人先下去山本纲吉两人先跟在后。看不见的红外线把整个空间的数据再次传输到两人脑内,确认没问题之后走在后面的山本盖上盖子掩盖踪迹。
从楼梯上下来,很快两人就来到一处金属走廊,奇怪的是整个走廊并没有太多机关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样最起码能够稍微深入工厂内部一点。
“纲,你想要一份样本是吗。”
山本的声音直接进入脑海,纲吉则直接在脑内编织出话语传递给他。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有一份。”
又是向上的台阶,纲吉和山本两人走了上去才发现原来已经正式进入工厂内部,探测机器人传回了更多关于红外线探测仪监控探头以及死气之炎传感器的情报,守备这么严密看样子是离目的地很近了。
“纲,机器人不能跑这么远了。”
“嗯,山本,监控怎么办?”
“这个吗~我有办法。”
山本笑了下从后面拍了下纲吉的肩膀径直走向前面一个探头,纲吉就这么愣着看他自投罗网,张开嘴正要拦住他可却见前面那个高大稳重的男人居然朝监控裂开一个大笑脸,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放进监控后部。
“完成咯。”
“山本,刚才的是?”
“瞬时画面修改装置,上周技术班的人交给我测试的。”
“哎…?什么时候研制出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纲吉愣了愣,心想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老是开会没留在总部才会这样。可是按道理也不应该是山本来测试他可是守护者是十分高级的干部…
“是技术班的切尔给我的啊,没事啦你看正好派上用场了~”
山本指了指头上那枚监控,按照指定程序转动的探头并没有因山本的出现而发出任何警报,依旧是按照日常程序的设定转来转去。
“走吧。”
“嗯。”
大人纲吉感叹了一下山本武这个人还真是在哪里都吃得开后,就迈开步子跟着山本往前。一路上如法炮制来到车间,用探测机器人很简单就取得了样本。于是两人继续像上探索,根据未改造前的城堡地图显示这里本该有三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如果第二层也是干净的话,那唯一可能的也只有排水系统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密道了。
“山本,这边。”
一路上十分顺利不说,由于全自动工厂的整体管理太过于依靠机械,所以一旦山本控制好监控再用一些小机关就基本没什么问题,并且两人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现役黑手党,很快就在脑内我一句你一句的边聊边走。
“纲,这个芯片移植药物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我不能确定,所以要化验一下。”
“和之前那个综合症有关系是吧。”
“嗯,山本,你还记得我们移植芯片的时候,前前后后用了哪些药吗?”
“哎哪些药…?我想想啊…抗生素,安定,还有这个,还有什么来着的?”
“一共有12家药厂的药物,除去麻醉药和抗生素,一共还有7家药厂所生产的药物。”
“有那么多?哈哈…说起来那个时候都要昏迷大半天,昏迷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药…对了,还有出院的时候有两样口服药来着,现在不是有那个抗综合症药物了吗,说是能预防综合征症状出现的那个。”
“我们现在就是在这个抗综合症药物的生产地。”
“哈…是这样,难怪纲你一个人来。”
“…山本我,其实一直都在想,自从有了芯片之后确实是方便很多,整个社会也很以前不一样了犯罪率真的低了很多,就连我们的黑色产业都越来越少了这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可是因为某些不明原因导致了一部分我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生病或者死去…我觉得是不对的。”
“哈哈,我是觉得,政府持续隐瞒这事不敢传出去,是为了不想让市民恐慌纷纷移除芯片。”
“是啊,我也知道如果摘除芯片会让好不容易变好的社会恢复原样甚至更糟糕。所以我觉得我作为彭格列十代目现在在这把椅子上,是不是能用这力量做点什么,超直感也好拳头也好还是权力金钱也好,总之这样如果能找到完全预防综合症的办法就好了。”
“纲你,有想过如果政府不同意你这样做的后果吧。”
“我不会伤害他们和他们背后的那些人的利益,走一步算一步吧。”
“…?!”
就在纲刚要转弯时,山本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捂住纲吉的嘴巴一手抱住他。就听不远处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哐当哐当的踩在地面上还走得很急,直到脚步声远去山本才松开捂住纲吉的大手。
“刚才那是人?!”
“看起来是的,要跟上去吗。”
“试试看。”
与此同时,少年纲吉和青年六道骸两人刚踏入房间,就差点被飞出来的短剑刺伤,好在走在前的骸带着纲吉一个俯身,很轻易的就躲开了。
“骸,你没事吧?”
“我没事,纲吉君。”
骸直起身,来不及观察这宛若古代地牢一般的阴湿走廊,纤指摸上卡在岩壁缝隙的这枚做工精细的短剑,抓住,用力,一口气拔了出来。
“这是…剑?”
骸在手中稍加观察了一番后,就直接把短剑握在了手上。
“纲吉君,走吧。”
“啊…好。”
不知怎么的纲吉看刚才骸的样子似乎并不吃惊,把玩这西洋短剑的动作也十分流畅,看起来简直就是马戏团里耍飞刀的。可能这大概是因为是骸的幻觉空间,所以出现了他本人所熟知的什么而已。但…骸他不是用三叉戟的吗,怎么会用短剑了?
“纲吉君,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踩多余的石砖。”
感到身旁的小纲吉毫无紧张感不说还一直盯着自己想入非非,25岁的大人六道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嗯…”
听闻纲吉那声轻巧的回复骸就回头一看,只见他两只脚都站在完全不对的石砖上还眨着大眼睛看过来,无辜的令人火大。
“泽.田.纲.吉.”
“哈?”
咻咻两声银色的光芒从墙壁中射出,以肉眼难以识别的速度带着小风朝纲吉毫不留情的飞过去,六道骸转身想都没想就往纲吉身边大踏步跑去伸手正要推开,却没想纲吉快速咽了颗死气弹燃烧着赤橙色火焰的双手瞬时展开,向后,喷射出高压火焰直接避开。
“………”
就算是死气模式可表情也不大好,悬浮在空中的纲吉就这么和骸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降落下来,而骸却没有了和先前一样的冷静,硬是平复下依旧不稳的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口大声道。
“泽田纲吉你能不能小心点,在这里死了就永远出不去了。”
一贯的优雅被恐惧所占据,就在刚才骸已经做好了替纲吉去死的觉悟,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泽田纲吉你是怎么活到现在还能活到34岁的?!一想到万一纲吉被那短剑毫不留情的刺伤会怎么样,会被贯穿心脏贯穿脑门还是会怎么样,鲜血刺啦一下溅出来还是连叫喊的力气都失去,殷红色的液体会漫出来扩散开来带走你的性命,最后你是否喃喃叫唤些什么,你那失去光彩的眸子又会望向那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吗!
【你会就这样死去,和他们一样。】
飞扬在上的死气纲吉就这样看着骸面色铁青的望着自己,异色双眸宛如在控诉着什么一般眉头也少见的纠结在一起,最后纲吉降落来到骸的身边,张开双唇以平淡而又郑重的口吻说道。
“对不起。”
然后纲吉往上一跳双拳张开,漂亮的橙色火焰跃动在他的额头,双手两端一点点持续的火焰喷射让纲吉能漂浮起来上升直到正巧和骸站在同一高度,冷峻的面庞毅然凛冽的双眼看了看骸,就像是在等待他一般。
“纲吉君…”
所有的担心恐惧害怕控诉逐渐被温暖的橙色火焰化解升腾,那些浮现上来的黑色记忆碎片也被火焰灼烧融化成一滩烂泥,骸就站在那里发愣任由少年纲吉用那曾今一度摧毁他的死气之炎靠近,伸出温暖炙热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亮橙色的火焰炙热而又无害,就像是在安抚着什么一样把骸那许久不见的黑色情绪净化。
“…请不要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最后骸只留下这一句之后移开眼神转身避开,拾起两把短剑后收起然后走到纲吉身边。
“前面陷阱很多,你要保持这个状态。”
“嗯,我知道的骸。”
话音刚落没过两秒,先后刷刷好几声从两人前后分别飞来4枚短剑,纲吉和骸两人瞬时一前一后背靠背站好无需言语,骸祭出三叉戟在手间快速挥舞成无形的圆盾牌打落四枚短剑,而同时背后的纲吉则用零极点突破冻住前方包含短剑的所有一切。
“看来,离出口是很近了呢。”
骸眼眸回转朝身后的纲吉缓慢吐露出微笑,而纲吉则往后靠了靠问骸。
“要融掉吗。”
“不用,短剑已经够多了。”
“…?”
什么叫作已经够多了?
见纲吉疑问,骸只是转过头去回到纲吉身边拿出一枚短剑。
“看到上面的编号了吗。”
纲吉接过骸递来的短剑,雕工精细的西洋剑上铭刻着漂亮的莲花和贝壳的文案,熠熠生辉的银色剑柄用蓝宝石点缀,纲吉上下翻转这把短剑情不自禁的在心里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精美的暗器。
“是这里。”
纤长的手指指了指短剑末端,黑色指甲盖敲了下刀刃微鸣作响,纲吉顺着骸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那里刻了一【7】字。
“这是?”
骸又把刚才拿在手里的几枚短剑递给纲吉,纲吉接过才发现刀刃处的数字原来都不一样。
“69…27?”
“KUFUFU…这是我喜欢的数字。”
“这代表着什么吗?”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纲吉君。”
“哈……?”
“走了。”
收起短剑后轻笑出声,云里雾里的纲吉只好再一次喷射火焰是自己漂浮起来跟在骸身后,前面的人长发一摇一晃看起来心情某明其妙的好,视线往上,束着长发的银环闪闪发亮,和耳垂上的VG耳环宛若天生一对,隐约还能看见上面雕刻着的花纹…哎?
难不成这把短剑和十年后骸身上的首饰有关系?
这些东西…对他很重要吗?
“纲吉君。”
“…?!”
走在前面的骸忽然停下,把纲吉的思绪拉回现实。前方黑漆漆的部分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是什么活着的东西。
“听见了吧。”
“是什么?”
“KUFUFU,与其问我这种事…”
骸边说,边拿出手里一只短剑,确认了一眼数字后瞄准前方,血色右眼上的数字瞬间转变为四后直接一丢。
【吼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嗷嗷嗷】
被射中的野兽哀嚎着,轰隆隆宛若脚步声一般的巨响急速向这里袭来,漂浮在空中的纲吉紧急降落在骸身边摆出阵势,而骸也拿出三叉戟全力应战。
“来了。”
一个眼神示意后,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向上跳去,来不及刹住的怪物就这样从黑暗处跑了出来,借着亮光能看见它的全貌—一头似蛇非蛇的巨大怪物。
“蛇?!”
“是冥界的使者喔,纲吉君。”
没有任何惊讶和停顿,骸直接一个俯冲对着巨蟒的眼睛狠狠一刺,却不想怪物直接一个转弯回避,三叉戟只刺到并非要害的位置。
“还挺灵活的吗,老不死。”
拔出爱用的三叉戟黑色的血液宛如石油一般向外喷出,三道深孔喷出兴许血柱后却又很快收紧愈合,还飞在上的纲吉见状赶紧调节角度,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准备X-BURNER。
“KUFUFU…”
知道纲吉这招要争取时间的骸十分开心,根据这枚眼睛的记忆这家伙除了不大能打死以外也没什么其他能耐,就这样慢慢享受和纲吉君的合作,果然能想出这种办法的果然只有自己了。持续保持第四道帮纲吉君争取时间,然后在合适的时间欣然离开,站在一旁摆好POSE略带自豪的摸了摸耳边发丝,骸心情极好的看着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对着过去讨厌的家伙开炮。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一阵巨大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目标喷射而出,橙色的火焰压缩有能量巨大到拥有能摧毁整个空间的实力。被火焰照亮的小纲吉用尽手边的力气,想要一口气歼灭这个蛇形怪物。降落,被死气之炎包围着的黑色物体哀嚎扭动着,往一边倒去,滚动着仿佛想要熄灭身上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纲吉君。”
骸来到纲吉身边,看了一眼纲吉的大眼睛,道。
“这家伙可没这么轻易被搞定。”
说着,右眼上的数字由日常的【六】转换为【三】,骸用三叉戟躲了一下地面,一群毒舌和乌鸦就成群结队的朝还在痛苦中挣扎的巨兽袭击。火焰逐渐熄灭,缕缕青烟逐渐上升飘散,纲吉就这么杵在这里看着数量难以想象的剧毒生物争先恐后的攻击怪物,怪物不断地低吼着,嗷叫着滚动自己的身躯,挣扎甩动身体,巨大的尾巴撞碎墙壁哐哐作响。
“纲吉君,再吃一颗死气弹。”
骸紧盯眼前的战况不放,对身旁的纲吉说道。
“啊…嗯。”
才反应过来死气模式快要结束了的纲吉点了点头,又拿出一颗死气弹吞了下去。
“嗯很好,准备第二次X-BURNER…危险!”
还在苦痛中的怪物仿佛能听懂骸的低语,刷啦一下拼劲全力用冲了过来,伸长了的脖颈直直对准骸,巨蟒张开大嘴露出两颗牙尖。
“骸!!!”
纲吉一个箭步飞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对着袭向骸的巨蟒头部就是狠狠一拳,头部吃痛稍稍改变方向,转而朝还未找到阵脚的纲吉袭去,骸见状也迅速反应过来右眼变为【四】,刷啦一下跳到巨蟒身上一路向上,再快要坠落前狠狠扔出三叉戟对着蛇头狠狠一击。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蟒的一只眼睛被三叉戟戳到,它痛苦的扭动身躯而骸则面朝上往下做自由落体,看着这讨人厌的家伙终有一日能得此下场他十分开心,而往下坠去的姿势也由纲吉的即时反应而改变。
“骸。”
并没有对手上这个公主抱的姿势有任何疑问,纲吉落地后把骸放了下来。冷峻而又低沉的声音宛如实在警告,看得骸是一阵揪心加开心。
“我知道你会救我的,纲吉君。”
发觉自从遇到如此棘手的怪物后,骸的心情就格外好的纲吉并没有来得及去理解这是为什么,在死气状态下的他除了战斗以外并不会去考虑别的多余的东西。直到骸发觉自己亲爱的纲吉君正看着自己出神时,才笑出声来开口。
“再来一次X-BURNER吧。”
说着,毫不避讳那曾经粉碎自己的死气之炎,骸直接把手伸了过去,十分安静的摸了摸纲吉的头,然后转身而去,六道之眼的数字刷拉一下转动,最后在【五】上停留。
张开右臂,从空气中凝结出黑色的颗粒在他手掌聚集,最后逐渐宛如有看不见的磁石一般把颗粒转化为又一只三叉戟,纲吉在后再次摆出X-BURNER的姿势,身后的火焰逐渐变大橙黄色的磷粉哗啦啦宣宣扬扬的飘。前面的骸加快脚步,隐约可见他的右脸已经弥漫上那难懂的黑色纹案,眉头紧锁的他看起来十分痛苦,纲吉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人在用那个他本人最讨厌的力量帮自己争取时间。
后面的火焰越烧越旺,纲吉一边计算时间一边看着前面的骸,一时左一时右的他来回和巨蟒周旋,幻化出无数的三叉戟和莲花绑住束缚住巨蟒的身躯防止它移动,衣衫单薄的高瘦男人已经浑身散发出黑色的斗气,那件似乎很中意的迷彩上衣也在战斗中撕开了好几个口子。终于蓄气完毕的纲吉深吸一口气,呼喊骸的名字,同时骸也反应过来,灿然轻笑,避开。
“X-BURNER!!!!!!!!!”
呼啸着喷出比刚才更大的火焰,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蟒依旧显得十分痛苦。骸捆在它身上的藤蔓和插在它手臂上的三叉戟宛如钉子和绳子一般将它完美困住,无法再挣扎回避的冥界使者再也无法逃过这一劫。纲吉就这么喘着气看着火焰中巨大的黑色物体的哀嚎声越变越小,而骸也在这时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肩。
“就算是它也该断气了。”
“嗯…”
终于燃烧着火焰的黑色越变越小,再也听不见哀嚎声并且一动也不动,安下心来的纲吉松了一口气解除死气模式,一转身就看到骸从腹部延伸到胸口的巨大伤痕。
“骸?!你没事吧?!”
“我没事,纲吉君。”
骸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自己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浑身的旧伤要是被这孩子看到的话会吓着他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看出只是伤疤,纲吉揪心的眉毛都拧在一起。
“和你无关。”
骸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禁不住拉了下破碎的衣服,想要遮住伤痕却又十分无力。
“是在监狱吗?复仇者监狱?”
“纲吉君,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走吧。”
难以正式纲吉那双写满担心的栗色双眸,骸选择逃避径直向前离开。
“……”
而走在后面的纲吉凝视着那纤长的人,宛如禁止任何人靠近一般那个人的身影也越来越远,纲吉也只好凝视着那人的背影跟上,把那些纠结要不要说出口的话硬是吞进肚子里。
“KUFUFU...果然呢~”
没走几步骸就在前方停住,然后走回那团几近烧焦了的肉团身边。
“怎么了骸?”
“我们已经到出口了。”
“哎?”
说着,男人俯身用斗气保护自己,把手伸进肉团内摸索些什么。
“骸?”
不等纲吉疑问,骸直接从肉团中拿出一把闪着金光的钥匙。
“钥匙?!”
“是喔。”
跟着骸走到左手边墙壁旁,俨然一个并不起眼的锁孔埋葬在墙壁之中,把钥匙插入后咔嚓一声,两边的石板发出框框的声音逐渐颤抖着移动,四把金色和宝蓝色相间的豪华剑柄刷啦一声从石壁缝隙中倾出。
“呜哇!!”
“好戏还在后面呢纲吉君。”
男人从身后拿出四把短剑一一插入剑柄,完成后一把怀抱住那个还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的小纲吉。
“闭上眼。”
“哎?喔!”
蜷缩在骸的臂弯中,只见白色的青烟升腾弥漫覆盖住周围所有一切风景,听从骸的话闭上双眼,纲吉紧紧握住骸的手再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