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然而就在前两分钟,就在还在走廊中简单前行的纲吉耳边,传来了一些让人疑惑的,六道骸和疑似是自己的谈话声。
【请问骸对于我的看法。】
【我喜欢你。】
【骸,你果然只会在这里才说真话。】
【KUHAHA…也只有你才能这样说我了,泽田纲吉。】
“哎?!!!!”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最后啪的一声就像是在关闭录音,纲吉前后左右张望了好几圈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刚才的是什么?!谈话?我和六道骸的谈话?不对那个声音…而且我什么时候敢对那个六道骸这么说话了?咦?!难道是未来的我吗?可是喜欢是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绝对是幻听什么的吧?!喜欢我?那个六道骸?!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怎么会那个六道骸大人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再说他那边不是有M.M和库洛姆吗对啊刚才库洛姆还问我怎么看…啊嘞怎么问题是一样的…也对怎么可能一定是把我困在这里的幕后黑手故意这样做的也可能是听错了自我意识过剩了对对应该是肚子饿了饿晕了还是赶紧找出去的方法吧!!!
赶紧把刚才听到的奇怪东西打包装箱封存了,受到小小惊吓的14岁少年纲吉只好屁颠屁颠的往前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泽田纲吉却还在后面的走廊一步一个脚印,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的他再一次停下步子休息。好不容易从那件外套找到的巧克力的效用也已经过去,在这毫无起色的走廊漫步实在是过了太久,连一个岔路都没有不说时间也因为这单调的空间而漫长的吓人。少年纲吉不仅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想起来要走这里,并且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永远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唉。”
持续的毫无目的的行走让他承受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长时间没有进食不说一滴水也没喝过很让他很难过。早就口干舌燥了不说肚子也不知道已经闹了多少次,纲吉只能再一次选择休息,他无力的顺着墙壁让身体直接往下滑,径直坐在地板上栗色的眸子显得没什么神采,先是抬头望了望毫无起色的天花板,然后低头看着地板发呆。
“不知道狱寺君有没有注意到我不见了。”
如果注意到的话,他一定会急得要命吧。
要是以前,巴利安什么的白兰什么的很快就能锁定目标是谁,然后只要苦加锻炼经过努力一点一点的战胜就可以了。对于14岁的纲吉来说,所谓彭格列黑手党什么什么的冒险经历也只不过如此。遇到危机,克服,最终战胜。可现在的处境,对于这里的泽田纲吉来说是第一次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更不清楚敌人的目的,不其实是不是敌人都很难说。
如果真的是六道骸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有什么理由要把我关在这里,又或者说是希望我在这里做什么事?
骸的话,不应该毫无缘由的把我关在这里的吧。
还是说我和狱寺在外面乱晃伪装没用还是被发现了?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说,而且刚才的那个是…总之这有点太奇怪了吧。
其实我和六道骸,其实也没见过几次。根本就不能算是熟人。
根本连他的为人都不清楚,又凭什么相信他不会再说要毁灭世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故意捉弄我吗?说起来他以前也老是身体身体什么的…
果然还是身体被乘机夺走了吗…….
“怎么办!!!!!!!!!!!!!!!!!”
屈膝坐在墙角边哀嚎,空旷细长的走廊除了能带给他点回音外什么都没了。就算再怎么苦恼里包恩也不在身边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帮助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的那两句像系统提示音一样的六道骸的声音自从走了这个相反方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刚才那几句话不算不算不能算数!
“果然还是不走这里的!!!”
再次把刚才听到的奇怪玩意给打包封存,从刚才起就没有提示也没有岔路,现在放弃的话可能还来得及吧。纲吉狠狠的咬紧牙关然后直起身来,正想要往回走却忽然停了在半路。
“啊嘞?”
刚才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亮了一下?
栗色的大眼睛紧张的眨了两下,前方除了走廊延伸到视野尽头以外什么都没了,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刚才的难道只是我看错了吗。
“大概是眼花了吧…肚子太饿了…咦?!”
自我安慰到一半,纲吉这下确定自己确实看到走廊右手边有什么东西闪烁金色的光。闪光的间隙比较长所以刚才一直都没发现,但确确实实是有什么可能有点像霓虹灯一样的闪烁着。
难道是出口?还是什么暗号或者新的线索?!
不管什么肚子饿混身酸痛口干舌燥精神疲惫纲吉一个箭步就向前跑去,啪嗒啪嗒很快就找到灯光的源头—一扇红色的,闪着黄色的紧急指示灯的铁门。
乍看是关着的铁门纲吉一拉就开了,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就没什么别的了。介于之前的经验纲吉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左右看了一下,前面的道路依旧笔直延伸而后退的路也太过于漫长。早就疲于在那种压抑的地方持续探索的纲吉咕咚咽了口口水,决定试试看。
待双脚踏进房间后果不其然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纲吉揉了揉眼睛心想不对还是先出去,可一摸才发现身后的深红色铁门早就关进感觉就像是被反锁起来的牢房。理智虽然告诉自己不能睡可眼前看起来软软的而又干净的单人床让纲吉禁不住想要走过去。就这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纲吉整个人干脆栽进床上然后就直接呼啦啦的睡了过去,整个过程异常的快,连纲吉都没有闲暇去考虑是不是又要被传送回奇怪的地方,直接随着自我往深层意识下坠,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就在同时在初始房间内,六道骸刷的一下猛地睁开双眼,写着六字的血色异瞳很快就恢复机能,意识到自己不出所料回到最初的房间后他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手边发现那件不明所以的外套还在,无奈,确认了一下四周无人后,他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稍稍理了下长发。
泽田纲吉看样子是不在这里了,整齐压抑的走廊也依旧以那铁门背后为起点持续延伸下去。
既然这样,就先去探索一下剩下的两个岔路是什么吧。
再一次来到岔路房间,令他奇怪的是刚才还是3个岔路现在居然多了一个出来,顺序有没有被打乱是不知道了,就连现在门背后的世界是否和刚才一样都成了一个迷。
不过,六道骸知道自己的脾性,如果自己这次的目的真的是希望给纲吉君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话,那事情就简单了。
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在需要的时候被安排到泽田纲吉身边的吧。
走进最左边的一扇门内,刷啦啦的一阵暴风迎面呼啸而来,骸条件反射的用手去遮挡。很快狂风过境四周也安静下来迅速恢复成白色。放下挡在眼前的左手,骸看见了一只熟睡在床上的14岁泽田纲吉。
“终于见到你了,纲吉君。”
取下手套往前走进,骸轻轻的坐在纲吉身边拍了拍他。过于安静的方形房间把身下男孩的呼吸声无限放大,平稳的呼吸还有健康的脸色都在告诉六道骸这里的纲吉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碍。接下来只要叫醒他,带他一起出去就可以了。
“纲吉君。”
拍了拍少年柔软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和体温相继袭来,男孩有点不愿意的嘟囔了两声,又翻了个身背对骸继续睡得香甜。看到纲吉这个样子,骸感觉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不禁笑了笑向前倾去,伸手帮纲吉理了理额间碎发,冰凉的指尖不小心碰触到少年的眼睛,少年难过的眉头紧了紧,缓慢的张开了水润的眼睛,栗色的大眸子对准焦距,把笑得温暖的24岁六道骸的大脸印进心里。
“骸?!”
少年的脸上瞬时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好似不可思议又好像等了太久一般只是惊叫对方的名字出声。他依旧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止不动,轮圆了的大眼睛刺得上面的六道骸有点难过。
“你终于醒了,泽田纲吉。”
“骸你!?!你、你、你我…”
哗啦一下脑子内想起刚才在走廊上听到的奇怪对话,又对比眼前这明显不是错觉的笑得温暖的六道骸,纲吉支支吾吾动也不敢动嘴里更是吐不出什么话来整个人都要当机了。然而上面的六道骸却看得有些疑惑,就算是见到我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来小时候的泽田纲吉还真是个难对付的对象。
“好了泽田纲吉,我们要准备出去了。”
“出、出去?去哪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纲吉都来不及去看看自己有没有被怎么样,紧张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六道骸,骸被那双本来就够大的眼睛看得心烦意乱,奇怪了泽田纲吉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你能走吧。”
“…啊,嗯!可以。”
小小彭格列很快就从床上乖巧的下来,理了一下衣服又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异样。骸站在门边干脆背对泽田纲吉双手抱胸,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对身后的纲吉很是在意。为什么下个床还要整理衣服原来他以前是这种人吗,不对我根本就没和他睡过连在一个房间里过夜都没有过怎么会知道。
“骸…那个,走吧。”
依旧是支支吾吾的却不知怎么脸有些红,六道骸盯着身边的少年眯了眯漂亮的异色眼睛,很久都没被泽田纲吉如此小心对待的骸对眼前纲吉的态度很不习惯,每每只有在泽田纲吉的面前骸才会阵脚大乱人仰马翻,这小时候的他更是让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了两秒半,六道骸最后还是心软下来叹气一般的开口。
“纲吉君,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我很好。”
硬是把“不用担心”四个字个咽了下去,纲吉抬头看着大人六道骸不知怎么办才好。刚才那奇奇怪怪的对话是真的是以前发生过还是仅仅是捉弄而已纲吉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而且喜欢什么的根本自己就是男人好不好还是说是朋友意味上的喜欢?可当时的气氛感觉就是那方面的…
“那、那个我们走吧?”
最后还是纲吉在骸面前退缩下来逃避一般的走到骸前面,一边还看看左边眨眨眼睛假装自己心里没乱想一切都很正常。骸看着前面的纲吉越来越找不到头绪,不过理智还是告诉他此地不应久留。
“等下,我先探索这里的结构。”
闭上双眼对前后展开探索,却发现这里和刚才的走廊虽是相连但想要回去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另外一端则要短一些,终点处地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骸知道,其实要干脆在这个空间打一个洞带着纲吉君出去也不是没可能,但一想到现实的自己和生了病的纲吉搞不好也是被这个时代的自己给关起来了,骸就还是打算继续减少开支。
“纲吉君,前面不远处的地面有异常,我们先过去调查一下。”
考虑到万一又是有一个传送点那和纲吉君就又要被分开,骸并没有看向纲吉而是别过头去说了“我们”二字。这是保险措施,可不是什么想和纲吉君在一起的借口。
“好的…”
第一反应是“哎马上要和骸一起找出口吗”第二反应则是“也对既然现在他都找到这里来了”纲吉最后还是选择摇摇头说服自己不要把刚才那说不定是幻觉是陷阱的那几句话放在心上,如果让这个10年后六道骸本尊觉得奇怪就不好了。好歹他在白兰那会儿也帮了自己那么多,现在好像又是在就自己出来的样子,可不能把奇怪的情绪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不等前面的骸开口,纲吉抬头向前迈开步子走到六道骸身边。
“我们走吧,骸。”
“…好。”
察觉到纲吉君已经振作起来,骸稍稍惊讶了一下又感叹起自己喜欢的男人果然从一开始就这样的人。简单一摸轻笑在骸的嘴边化开,他顺了下鬓角的头发也往前走去。两人步伐相同,纲吉腿短速度挺快,而骸则在照顾他匀速踱步。
“骸,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我是来救你的,纲吉君。”
“那…这里果然是幻觉什么的地方?”
“对,如你所说。”
“…这么说,骸你是在现实中找到我了吗?是在哪里?狱寺君呢?”
“你家的番犬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有件事我想要先告诉你。”
“什么?”
“我在监狱听到了彭格列被政府列为主要压制对象的传言,就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你猜怎么样?”
“哎…政府压制对象?!结果是…?”
“彭格列似乎在暗中侵入了好几个芯片研究室窃取情报了。而这边政府正在监视伺机行动,我正打算找机会暗示这个时代的你,却在和线人见面的时候见到了这个时代的我。”
“这个时代的骸?!”
“是的…我被他摆了一道,然后就见到你了。”
“见到我了?!哎?那,这个…哎?!不是吧…为什么这个时代的骸要…要这样做?”
“这…”
六道骸忽然停顿,眼神游离了一下又顺理成章的转回纲吉身上。
“我也想知道。”
“哈…”
“先从这里出去吧,纲吉君。”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骸走的稍稍有些快。而纲吉丝毫没有察觉到骸那本来就不够明显的异常,只以为是快要到了,加紧小步伐紧跟在后。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两人果真来到了这看似无尽走廊的尽头,而就在这尽头的墙角跟处,有一个橘色的按钮。
“这是…”
“………”
骸俯身,指尖轻触在按钮上闭上眼试图用精神力探测按钮的用途,可除了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白。这个时代自己的实力六道骸早在昏迷的时候就有所了解,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是希望我还在这里和小纲吉做些什么吗。
“纲吉君,你认为呢。”
骸收手站起,看向小纲吉。
“哎?我?”
疑惑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纲吉心想你都探不出的问我有什么用。
“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那超直感的力量我已经不知道领教过多少次了,试试看吧纲吉君,你是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不是吗?”
明明本意并不想用语言去攻击泽田纲吉,可是六道骸发现果然自己只要一面对他就会自动变成这样。为了掩饰不知所措而一次又一次的用语言动作眼神来攻击蔑视他,从他的敌意疑惑厌恶中来得到安全感和满足。骸曾经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其实根本就是讨厌他还是怎么回事。当时并没有得出除了讨厌外的其他答案,但现在的骸看着眼前这只年幼的纲吉君开始深深觉得,他只是害怕纲吉对自己笑对自己好,自我保护意识像一层蚕蛹一般把自己给包裹个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也许正是意识到自已曾经对他做过很过分的事情,也意识到如果对他再深陷下去会失去自我,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吧。
“是…这样吗,那,那我试试看好了。”
可难的是泽田纲吉因为从小的经历自幼就不是什么容易被语言刺激的人,因为性格成绩的关系经常受欺负的他对骸的冷言冷语早就习惯,这种讽刺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程度而已。他老老实实的答应怯生生的走向按钮前蹲下去,打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按钮边缘,最后朝骸摇了摇头。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骸在心里叹了口气,并不是叫你确信只要说可能是什么就可以。就说一个黑手党首领胆子怎么能这么小果然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是…是传送到什么地方…大概,也可能是那个,机关什么的一按就会有哪扇门打开的那种。”
“……纲吉君。”
走向前去,骸就在已经十分紧张不安的小纲吉面前蹲下,慢慢的眨了一下双眼让异色的瞳孔就这样紧盯着他十分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道。
“你只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感就好了。”
不等纲吉君反驳,骸直接按下那枚橙色按钮。
“骸,你等等!!”
白色的烟雾刷啦一下蒸腾上升,隐约间纲吉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张大手抓住,攥紧,向前拽去。
“要走了,抓紧点。”
纲吉最后只感觉到被一个高瘦的男人紧紧抱着,然后就没了知觉。
“纲吉君!”
“纲吉君,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意识逐渐上浮,纲吉不知怎么感觉身体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然后感觉到湿热的空气,脑袋上似乎盖着什么,手上也貌似套着毛线手套。努力张开厚重的眼皮,隔着一起一伏镜片上的雾气,纲吉恍惚间看见24岁六道骸焦急的样子。
“骸…”
“我们出来了,纲吉君,感觉很不舒服吗?”
“…好重。”
“你怎么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伪装的,不知道这样会闷死人吗。”
骸一边就像责怪着什么一样,一边伸出纤瘦的手扯开纲吉脖颈上的围巾,拿掉那烦人的眼睛摔到一边顺带卸掉口罩。
“真是的,裹这么多还会生病,所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彭格列的首领果然就是娇气。”
“金…金什么?”
“好了。纲吉君,你觉得好些不。”
一边抱怨着一边连手套都亲手帮纲吉一点一点取下,这些照理挺能感动人的细节由于纲吉意识还没恢复过来统统都被忽略,他坐起身还是觉得很热,身体已经觉得好一些了可衣服已经被汗湿透黏在身上。纲吉潜意识下解开外套扣子脱掉后,还拎起了毛衣边角直接往上正要脱掉,黏在身上的打底衬衫就这样也被拽起,露出了一小部分腰部。
“………………”
眼前所有关于泽田纲吉的一切光景,让就在十几公分外的骸感到十分非常的不自在。他先是看了一会儿,旁观纲吉君和厚重的毛衣做搏斗,又把视线移开,很快又表情十分不自然的转回去。
也对,纲吉君才14岁,他哪里懂这些。
就在纲吉正在看着自己的衬衫发呆要不要一起脱掉的时候,骸拿起还在手边的那件奇怪外套看了两眼,盖到纲吉身上。
“你还想病得更严重点吗。”
“啊…谢谢。”
被骸叫住忽然清醒过来,少年纲吉虽然头有点疼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盯了过大外套的袖口两秒后忽然张开嘴巴惊讶道。
“骸,为什么这件外套…”
“这里还是幻觉,纲吉君。”
“哎?我们没有出来吗?”
环视一圈房间,四四方方没有任何起色的水泥墙和敞开了的铁门,刚才睡的红沙发还有门外无限延伸的走廊,这里不是初始房间吗?!
“不是,我们确实出来了。”
“那这里是哪里?”
“第二层幻觉。”
“第二层?!”
“我找到你的时候,是在这里。然后我强行进入你所在的幻觉把你带了出来。”
“那这里是…”
“这里才是我们真正所在的幻觉。”
“哎……好复杂…”
纲吉发现,描述这些时骸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非常好。
“还有,我刚才用幻觉探测了这一带,这里的陷阱比刚才要多得多。”
“不是吧?!怎么办?我没有死气弹…”
心想糟糕一旦没有死气弹自己简直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这样下去也只是成为那个已经在上次冒险救过自己的骸的累赘而已,纲吉就变得急躁起来,刚才听到的那什么喜欢暂且不论,这样亏欠他下去总觉得不好…
而且因为纲吉的错这位六道骸据说被关在水牢里七八年之久。明明已经这样对不起他还这样三番五次受他帮助,自己也该适可而止一点了。
“骸,我会尽力不拖你后腿的!”
虽然骸看起来有话要说,但纲吉咬紧牙关攥好拳头就像宣誓一样把话语给喊了出来。泽田纲吉向来就不喜欢太多的依靠人或者一味的给人添麻烦,特别是六道骸。
“KUFU…你怎么就觉得会给我添麻烦了?”
“可…但是!”
“这里是幻觉空间,再说…”
骸起身,单手直伸纲吉眼前,大手直接盖住纲吉因激动而睁大了的双眼,俯身对着他的右耳,用十分轻而又充满诱惑的口吻道。
“就算没有死气弹,你也有我不是吗。”
被蒙住眼睛的纲吉还没想好该如何反驳,却感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多出了一个盒子。
“来看看口袋里有什么吧。”
微微轻笑出声,去掉手掌两人也稍稍分开一点,纲吉就这么正巧和骸那只血色写着“一”字的眼睛对个正着。惊讶之余摸了摸口袋,居然多出了一个药盒状的东西。
“这,这是?!骸你怎么会有…”
一盒崭新的死气弹就这么如变魔法一样变了出来,表情得意的骸还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两颗巧克力递给纲吉。
“拿着吧。”
“哎哎哎…这是…”
“真亏你能往我监狱里送那么多巧克力。”
“啊…对、对不起。”
接过巧克力,果然是自己上次和狱寺买给骸的那堆巧克力中其中一种。50%的可可含量。
“但是,骸你怎么会有死气弹。”
一边拨开包装塞进嘴巴里,纲吉一边说道。
“是彩虹之子交给我备用的,这么说你会相信我吗。”
优雅的坐在红色已经破旧不堪的沙发上,咬下一块巧克力眼珠一转,长发高瘦的人虽只是稍稍换了动作,但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让纲吉心头一惊。
“…啊,嗯,是这样。”
吃掉巧克力,纲吉确认了一下药盒里的12枚死气弹。
“现在先别吃,等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你制造机会。”
“好的。”
穿着骸的外套跟着他出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没能有别的太多对话,纲吉时不时抬头看看前面那个看不清表情的高瘦男人,一边又低头默默攥紧手上的死气弹药盒。十年后的六道骸虽然没变太多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中筒军靴搭配休闲裤上身只有件质地普通的T恤,束在颈后的一小撮长发飘在身后,银色的发饰闪闪发亮看起来似乎和耳钉是配套的…
大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
同时,深知自己被年幼无知的泽田纲吉以好奇的眼光从上大量到下再从下大量到上,六道骸越发觉得自己的忍耐就算是对着泽田纲吉也应该有点限度。可身后的纲吉却毫无觉知继续看着前面高出的凤梨叶子发呆,第一次有机会观察他这个发型构造仔细一看还真是奇迹,没有夹子固定看起来也十分自然不像是用了发胶或者定型水难道只是天生这样的吗呜哇好厉害……
“…………….”
六道骸开始考虑是时候打破沉默和纲吉君说点什么了,可又担心自己会不会继续把话说的具有讽刺意义伤到小纲吉。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并且和自己的关系还在那最原始的桥段,并不像十年后的他能自由应对。有的时候骸已经开始觉得,想和泽田纲吉保持那么一点点暧昧关系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他没有办法打破泽田纲吉这十年来长出来的厚厚茧子,这层美其名曰保持友好关系的保护网把这位彭格列首领完美的罩住,绝对不会把感情多分给任何一人,也不会留给任何人多余的机会。
这种看似仁慈的残忍,是六道骸最讨厌泽田纲吉的地方。
“骸。”
“…?”
“骸的头发,留了很久吗?”
可是十年前的他就不同了,他并没有特意把自己和所有人隔离开的意识。
“…KUFUFU,你觉得有多久?”
骸不会告诉他,这是某一日和别人打赌的结果。
“嗯…3年?”
“真不愧是纲吉君。”
“好,好厉害…”
“厉害的是你的直觉。”
“哈?…..哎..等等,骸。”
“什么。”
顺着纲吉君的视线往前,俨然前面已经到了岔路口房间。
“啊嘞?已经到这里了?”
“岔路…有三个呢。”
骸边说,边把视线转回纲吉,却发现纲吉居然退了回去,貌似在找什么东西。
“骸,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骸歪了下脑袋,抱胸就这么注视着小纲吉东张西望。
“果然不是一个地方吗…之前我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听到骸的声音。”
“喔?是吗…”
“嘛不过这里是骸做出来的,有也很正常吧。大概那是提示我往这里走吧…”
“纲吉君,你能猜到哪个是出口吧。”
骸没去理会纲吉的疑惑,用眼神示意他去注意前面的选择支。
“哎…………”
“我觉得哪个都不是…”
“这样,那就随便选一个吧。”
骸边说,边走到最左边的门口,伸出手。纲吉见状反应过来这是骸不想让自己走丢,就赶紧走过去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冰凉大手。
“嗯。”
就在同时,34岁中年组山本武和泽田纲吉一个带着假发一个哼着小曲就这样翻窗户从自家城堡里逃了出来,直接翻墙进入森林深处后山本跟着纲吉来到一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树旁停下。
“山本,等我下。”
说着纲吉按了下树根旁的一棵毫不起眼的蘑菇,很快山本脑内就想起系统语音提示。
“山本武,验证完毕。”
“纲,这是怎么回事。”
“是临时弹药库,我藏在这的。”
“那你的会议怎么办?”
“库洛姆会用幻觉帮我顶着,那什么环保会议去了也只是睡觉而已。”
“哈哈哈,也是,比以前学校的数学课还无聊。”
依靠着高树山本抱胸,和纲吉两人十分淡定的看着地面一边震动一边裂开一个冒着蓝光的大口子,一架乍看并不起眼的小心飞艇就缓缓乖巧的升了上来。
“哪里是数学课简直是物理考试…还是事先没复习的那种手上的资料复杂的和天书一样。”
一边抱怨,纲吉一脚踩上悬浮着的飞艇边缘走了进去,山本见状也跟上,毫不费力的跳了上去。
“去哪里。”
“法国。”
“喔?蛮近的。”
“晚上的酒会可不能再麻烦库洛姆了啊…”
“纲,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要去加尔尼亚的工厂。”
还在打哈哈的山本忽然换了一种表情,纲吉看山本的样子也见怪不怪,只是稍稍叹了口气脱掉西装外套往衣架上一放。
“山本,你都知道了。”
“嗯是啊,纲你现在有事都不先和我说,那我只好去查查看咯。”
“…说起来…监视班的组长好像和你关系不错。”
“纲你也知道嘛~”
“……..”
纲吉沉下眼保持着拉开椅子的姿势看了山本好一会儿,可山本却像看不懂一样挠了挠脑袋,最后缓缓笑了一下走了过来仿佛认输一般,直接在纲吉身旁顺势坐下。
“纲你不告诉我,我不去查,现在怎么能坐在这里。这是双人飞艇,你一个人怎么操作的来。”
“…山本。”
“纲,你知道我会来的,你是在等我对吧。”
山本并没有把眼神对着纲吉,只是按动手边的按钮启动飞艇。他确实是对纲吉这种擅自跑出去冒险的状况有点不满,但他也不想逼纲吉在自己面前就范。
“嗯…”
“谢谢你,山本。”
就在纲吉说完转身正要离开之时,山本直接空开右手抓住纲吉还在撑在椅背的手。
“你在说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上,一枚刺眼的戒指束在中指上,山本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笑,亲吻了上去。
“你是我的首领,纲。”
“山本…我们是…”
“我们也是朋友,对吧。”
恰到好处然后放开,山本展开这么多年都没变过的笑颜朝纲吉一闪一闪,然后不等身后人动作直接拉动驾驶杆。
“纲,方向交给你了。”
“…嗯好。”
山本稍稍用余光瞥了一般,坐在右边的纲吉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复杂,然后他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把满足和苦涩双双压制在心里。
然而就在前两分钟,就在还在走廊中简单前行的纲吉耳边,传来了一些让人疑惑的,六道骸和疑似是自己的谈话声。
【请问骸对于我的看法。】
【我喜欢你。】
【骸,你果然只会在这里才说真话。】
【KUHAHA…也只有你才能这样说我了,泽田纲吉。】
“哎?!!!!”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最后啪的一声就像是在关闭录音,纲吉前后左右张望了好几圈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刚才的是什么?!谈话?我和六道骸的谈话?不对那个声音…而且我什么时候敢对那个六道骸这么说话了?咦?!难道是未来的我吗?可是喜欢是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绝对是幻听什么的吧?!喜欢我?那个六道骸?!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怎么会那个六道骸大人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再说他那边不是有M.M和库洛姆吗对啊刚才库洛姆还问我怎么看…啊嘞怎么问题是一样的…也对怎么可能一定是把我困在这里的幕后黑手故意这样做的也可能是听错了自我意识过剩了对对应该是肚子饿了饿晕了还是赶紧找出去的方法吧!!!
赶紧把刚才听到的奇怪东西打包装箱封存了,受到小小惊吓的14岁少年纲吉只好屁颠屁颠的往前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泽田纲吉却还在后面的走廊一步一个脚印,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的他再一次停下步子休息。好不容易从那件外套找到的巧克力的效用也已经过去,在这毫无起色的走廊漫步实在是过了太久,连一个岔路都没有不说时间也因为这单调的空间而漫长的吓人。少年纲吉不仅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想起来要走这里,并且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永远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唉。”
持续的毫无目的的行走让他承受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长时间没有进食不说一滴水也没喝过很让他很难过。早就口干舌燥了不说肚子也不知道已经闹了多少次,纲吉只能再一次选择休息,他无力的顺着墙壁让身体直接往下滑,径直坐在地板上栗色的眸子显得没什么神采,先是抬头望了望毫无起色的天花板,然后低头看着地板发呆。
“不知道狱寺君有没有注意到我不见了。”
如果注意到的话,他一定会急得要命吧。
要是以前,巴利安什么的白兰什么的很快就能锁定目标是谁,然后只要苦加锻炼经过努力一点一点的战胜就可以了。对于14岁的纲吉来说,所谓彭格列黑手党什么什么的冒险经历也只不过如此。遇到危机,克服,最终战胜。可现在的处境,对于这里的泽田纲吉来说是第一次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更不清楚敌人的目的,不其实是不是敌人都很难说。
如果真的是六道骸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有什么理由要把我关在这里,又或者说是希望我在这里做什么事?
骸的话,不应该毫无缘由的把我关在这里的吧。
还是说我和狱寺在外面乱晃伪装没用还是被发现了?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说,而且刚才的那个是…总之这有点太奇怪了吧。
其实我和六道骸,其实也没见过几次。根本就不能算是熟人。
根本连他的为人都不清楚,又凭什么相信他不会再说要毁灭世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故意捉弄我吗?说起来他以前也老是身体身体什么的…
果然还是身体被乘机夺走了吗…….
“怎么办!!!!!!!!!!!!!!!!!”
屈膝坐在墙角边哀嚎,空旷细长的走廊除了能带给他点回音外什么都没了。就算再怎么苦恼里包恩也不在身边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帮助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的那两句像系统提示音一样的六道骸的声音自从走了这个相反方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刚才那几句话不算不算不能算数!
“果然还是不走这里的!!!”
再次把刚才听到的奇怪玩意给打包封存,从刚才起就没有提示也没有岔路,现在放弃的话可能还来得及吧。纲吉狠狠的咬紧牙关然后直起身来,正想要往回走却忽然停了在半路。
“啊嘞?”
刚才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亮了一下?
栗色的大眼睛紧张的眨了两下,前方除了走廊延伸到视野尽头以外什么都没了,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刚才的难道只是我看错了吗。
“大概是眼花了吧…肚子太饿了…咦?!”
自我安慰到一半,纲吉这下确定自己确实看到走廊右手边有什么东西闪烁金色的光。闪光的间隙比较长所以刚才一直都没发现,但确确实实是有什么可能有点像霓虹灯一样的闪烁着。
难道是出口?还是什么暗号或者新的线索?!
不管什么肚子饿混身酸痛口干舌燥精神疲惫纲吉一个箭步就向前跑去,啪嗒啪嗒很快就找到灯光的源头—一扇红色的,闪着黄色的紧急指示灯的铁门。
乍看是关着的铁门纲吉一拉就开了,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就没什么别的了。介于之前的经验纲吉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左右看了一下,前面的道路依旧笔直延伸而后退的路也太过于漫长。早就疲于在那种压抑的地方持续探索的纲吉咕咚咽了口口水,决定试试看。
待双脚踏进房间后果不其然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纲吉揉了揉眼睛心想不对还是先出去,可一摸才发现身后的深红色铁门早就关进感觉就像是被反锁起来的牢房。理智虽然告诉自己不能睡可眼前看起来软软的而又干净的单人床让纲吉禁不住想要走过去。就这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纲吉整个人干脆栽进床上然后就直接呼啦啦的睡了过去,整个过程异常的快,连纲吉都没有闲暇去考虑是不是又要被传送回奇怪的地方,直接随着自我往深层意识下坠,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就在同时在初始房间内,六道骸刷的一下猛地睁开双眼,写着六字的血色异瞳很快就恢复机能,意识到自己不出所料回到最初的房间后他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手边发现那件不明所以的外套还在,无奈,确认了一下四周无人后,他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稍稍理了下长发。
泽田纲吉看样子是不在这里了,整齐压抑的走廊也依旧以那铁门背后为起点持续延伸下去。
既然这样,就先去探索一下剩下的两个岔路是什么吧。
再一次来到岔路房间,令他奇怪的是刚才还是3个岔路现在居然多了一个出来,顺序有没有被打乱是不知道了,就连现在门背后的世界是否和刚才一样都成了一个迷。
不过,六道骸知道自己的脾性,如果自己这次的目的真的是希望给纲吉君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话,那事情就简单了。
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在需要的时候被安排到泽田纲吉身边的吧。
走进最左边的一扇门内,刷啦啦的一阵暴风迎面呼啸而来,骸条件反射的用手去遮挡。很快狂风过境四周也安静下来迅速恢复成白色。放下挡在眼前的左手,骸看见了一只熟睡在床上的14岁泽田纲吉。
“终于见到你了,纲吉君。”
取下手套往前走进,骸轻轻的坐在纲吉身边拍了拍他。过于安静的方形房间把身下男孩的呼吸声无限放大,平稳的呼吸还有健康的脸色都在告诉六道骸这里的纲吉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碍。接下来只要叫醒他,带他一起出去就可以了。
“纲吉君。”
拍了拍少年柔软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和体温相继袭来,男孩有点不愿意的嘟囔了两声,又翻了个身背对骸继续睡得香甜。看到纲吉这个样子,骸感觉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不禁笑了笑向前倾去,伸手帮纲吉理了理额间碎发,冰凉的指尖不小心碰触到少年的眼睛,少年难过的眉头紧了紧,缓慢的张开了水润的眼睛,栗色的大眸子对准焦距,把笑得温暖的24岁六道骸的大脸印进心里。
“骸?!”
少年的脸上瞬时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好似不可思议又好像等了太久一般只是惊叫对方的名字出声。他依旧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止不动,轮圆了的大眼睛刺得上面的六道骸有点难过。
“你终于醒了,泽田纲吉。”
“骸你!?!你、你、你我…”
哗啦一下脑子内想起刚才在走廊上听到的奇怪对话,又对比眼前这明显不是错觉的笑得温暖的六道骸,纲吉支支吾吾动也不敢动嘴里更是吐不出什么话来整个人都要当机了。然而上面的六道骸却看得有些疑惑,就算是见到我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来小时候的泽田纲吉还真是个难对付的对象。
“好了泽田纲吉,我们要准备出去了。”
“出、出去?去哪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纲吉都来不及去看看自己有没有被怎么样,紧张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六道骸,骸被那双本来就够大的眼睛看得心烦意乱,奇怪了泽田纲吉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你能走吧。”
“…啊,嗯!可以。”
小小彭格列很快就从床上乖巧的下来,理了一下衣服又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异样。骸站在门边干脆背对泽田纲吉双手抱胸,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对身后的纲吉很是在意。为什么下个床还要整理衣服原来他以前是这种人吗,不对我根本就没和他睡过连在一个房间里过夜都没有过怎么会知道。
“骸…那个,走吧。”
依旧是支支吾吾的却不知怎么脸有些红,六道骸盯着身边的少年眯了眯漂亮的异色眼睛,很久都没被泽田纲吉如此小心对待的骸对眼前纲吉的态度很不习惯,每每只有在泽田纲吉的面前骸才会阵脚大乱人仰马翻,这小时候的他更是让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了两秒半,六道骸最后还是心软下来叹气一般的开口。
“纲吉君,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我很好。”
硬是把“不用担心”四个字个咽了下去,纲吉抬头看着大人六道骸不知怎么办才好。刚才那奇奇怪怪的对话是真的是以前发生过还是仅仅是捉弄而已纲吉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而且喜欢什么的根本自己就是男人好不好还是说是朋友意味上的喜欢?可当时的气氛感觉就是那方面的…
“那、那个我们走吧?”
最后还是纲吉在骸面前退缩下来逃避一般的走到骸前面,一边还看看左边眨眨眼睛假装自己心里没乱想一切都很正常。骸看着前面的纲吉越来越找不到头绪,不过理智还是告诉他此地不应久留。
“等下,我先探索这里的结构。”
闭上双眼对前后展开探索,却发现这里和刚才的走廊虽是相连但想要回去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另外一端则要短一些,终点处地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骸知道,其实要干脆在这个空间打一个洞带着纲吉君出去也不是没可能,但一想到现实的自己和生了病的纲吉搞不好也是被这个时代的自己给关起来了,骸就还是打算继续减少开支。
“纲吉君,前面不远处的地面有异常,我们先过去调查一下。”
考虑到万一又是有一个传送点那和纲吉君就又要被分开,骸并没有看向纲吉而是别过头去说了“我们”二字。这是保险措施,可不是什么想和纲吉君在一起的借口。
“好的…”
第一反应是“哎马上要和骸一起找出口吗”第二反应则是“也对既然现在他都找到这里来了”纲吉最后还是选择摇摇头说服自己不要把刚才那说不定是幻觉是陷阱的那几句话放在心上,如果让这个10年后六道骸本尊觉得奇怪就不好了。好歹他在白兰那会儿也帮了自己那么多,现在好像又是在就自己出来的样子,可不能把奇怪的情绪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不等前面的骸开口,纲吉抬头向前迈开步子走到六道骸身边。
“我们走吧,骸。”
“…好。”
察觉到纲吉君已经振作起来,骸稍稍惊讶了一下又感叹起自己喜欢的男人果然从一开始就这样的人。简单一摸轻笑在骸的嘴边化开,他顺了下鬓角的头发也往前走去。两人步伐相同,纲吉腿短速度挺快,而骸则在照顾他匀速踱步。
“骸,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我是来救你的,纲吉君。”
“那…这里果然是幻觉什么的地方?”
“对,如你所说。”
“…这么说,骸你是在现实中找到我了吗?是在哪里?狱寺君呢?”
“你家的番犬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有件事我想要先告诉你。”
“什么?”
“我在监狱听到了彭格列被政府列为主要压制对象的传言,就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你猜怎么样?”
“哎…政府压制对象?!结果是…?”
“彭格列似乎在暗中侵入了好几个芯片研究室窃取情报了。而这边政府正在监视伺机行动,我正打算找机会暗示这个时代的你,却在和线人见面的时候见到了这个时代的我。”
“这个时代的骸?!”
“是的…我被他摆了一道,然后就见到你了。”
“见到我了?!哎?那,这个…哎?!不是吧…为什么这个时代的骸要…要这样做?”
“这…”
六道骸忽然停顿,眼神游离了一下又顺理成章的转回纲吉身上。
“我也想知道。”
“哈…”
“先从这里出去吧,纲吉君。”
似乎是在逃避什么,骸走的稍稍有些快。而纲吉丝毫没有察觉到骸那本来就不够明显的异常,只以为是快要到了,加紧小步伐紧跟在后。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两人果真来到了这看似无尽走廊的尽头,而就在这尽头的墙角跟处,有一个橘色的按钮。
“这是…”
“………”
骸俯身,指尖轻触在按钮上闭上眼试图用精神力探测按钮的用途,可除了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白。这个时代自己的实力六道骸早在昏迷的时候就有所了解,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是希望我还在这里和小纲吉做些什么吗。
“纲吉君,你认为呢。”
骸收手站起,看向小纲吉。
“哎?我?”
疑惑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纲吉心想你都探不出的问我有什么用。
“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那超直感的力量我已经不知道领教过多少次了,试试看吧纲吉君,你是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不是吗?”
明明本意并不想用语言去攻击泽田纲吉,可是六道骸发现果然自己只要一面对他就会自动变成这样。为了掩饰不知所措而一次又一次的用语言动作眼神来攻击蔑视他,从他的敌意疑惑厌恶中来得到安全感和满足。骸曾经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其实根本就是讨厌他还是怎么回事。当时并没有得出除了讨厌外的其他答案,但现在的骸看着眼前这只年幼的纲吉君开始深深觉得,他只是害怕纲吉对自己笑对自己好,自我保护意识像一层蚕蛹一般把自己给包裹个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也许正是意识到自已曾经对他做过很过分的事情,也意识到如果对他再深陷下去会失去自我,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吧。
“是…这样吗,那,那我试试看好了。”
可难的是泽田纲吉因为从小的经历自幼就不是什么容易被语言刺激的人,因为性格成绩的关系经常受欺负的他对骸的冷言冷语早就习惯,这种讽刺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程度而已。他老老实实的答应怯生生的走向按钮前蹲下去,打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按钮边缘,最后朝骸摇了摇头。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骸在心里叹了口气,并不是叫你确信只要说可能是什么就可以。就说一个黑手党首领胆子怎么能这么小果然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是…是传送到什么地方…大概,也可能是那个,机关什么的一按就会有哪扇门打开的那种。”
“……纲吉君。”
走向前去,骸就在已经十分紧张不安的小纲吉面前蹲下,慢慢的眨了一下双眼让异色的瞳孔就这样紧盯着他十分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道。
“你只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感就好了。”
不等纲吉君反驳,骸直接按下那枚橙色按钮。
“骸,你等等!!”
白色的烟雾刷啦一下蒸腾上升,隐约间纲吉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张大手抓住,攥紧,向前拽去。
“要走了,抓紧点。”
纲吉最后只感觉到被一个高瘦的男人紧紧抱着,然后就没了知觉。
“纲吉君!”
“纲吉君,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意识逐渐上浮,纲吉不知怎么感觉身体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然后感觉到湿热的空气,脑袋上似乎盖着什么,手上也貌似套着毛线手套。努力张开厚重的眼皮,隔着一起一伏镜片上的雾气,纲吉恍惚间看见24岁六道骸焦急的样子。
“骸…”
“我们出来了,纲吉君,感觉很不舒服吗?”
“…好重。”
“你怎么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伪装的,不知道这样会闷死人吗。”
骸一边就像责怪着什么一样,一边伸出纤瘦的手扯开纲吉脖颈上的围巾,拿掉那烦人的眼睛摔到一边顺带卸掉口罩。
“真是的,裹这么多还会生病,所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彭格列的首领果然就是娇气。”
“金…金什么?”
“好了。纲吉君,你觉得好些不。”
一边抱怨着一边连手套都亲手帮纲吉一点一点取下,这些照理挺能感动人的细节由于纲吉意识还没恢复过来统统都被忽略,他坐起身还是觉得很热,身体已经觉得好一些了可衣服已经被汗湿透黏在身上。纲吉潜意识下解开外套扣子脱掉后,还拎起了毛衣边角直接往上正要脱掉,黏在身上的打底衬衫就这样也被拽起,露出了一小部分腰部。
“………………”
眼前所有关于泽田纲吉的一切光景,让就在十几公分外的骸感到十分非常的不自在。他先是看了一会儿,旁观纲吉君和厚重的毛衣做搏斗,又把视线移开,很快又表情十分不自然的转回去。
也对,纲吉君才14岁,他哪里懂这些。
就在纲吉正在看着自己的衬衫发呆要不要一起脱掉的时候,骸拿起还在手边的那件奇怪外套看了两眼,盖到纲吉身上。
“你还想病得更严重点吗。”
“啊…谢谢。”
被骸叫住忽然清醒过来,少年纲吉虽然头有点疼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盯了过大外套的袖口两秒后忽然张开嘴巴惊讶道。
“骸,为什么这件外套…”
“这里还是幻觉,纲吉君。”
“哎?我们没有出来吗?”
环视一圈房间,四四方方没有任何起色的水泥墙和敞开了的铁门,刚才睡的红沙发还有门外无限延伸的走廊,这里不是初始房间吗?!
“不是,我们确实出来了。”
“那这里是哪里?”
“第二层幻觉。”
“第二层?!”
“我找到你的时候,是在这里。然后我强行进入你所在的幻觉把你带了出来。”
“那这里是…”
“这里才是我们真正所在的幻觉。”
“哎……好复杂…”
纲吉发现,描述这些时骸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非常好。
“还有,我刚才用幻觉探测了这一带,这里的陷阱比刚才要多得多。”
“不是吧?!怎么办?我没有死气弹…”
心想糟糕一旦没有死气弹自己简直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这样下去也只是成为那个已经在上次冒险救过自己的骸的累赘而已,纲吉就变得急躁起来,刚才听到的那什么喜欢暂且不论,这样亏欠他下去总觉得不好…
而且因为纲吉的错这位六道骸据说被关在水牢里七八年之久。明明已经这样对不起他还这样三番五次受他帮助,自己也该适可而止一点了。
“骸,我会尽力不拖你后腿的!”
虽然骸看起来有话要说,但纲吉咬紧牙关攥好拳头就像宣誓一样把话语给喊了出来。泽田纲吉向来就不喜欢太多的依靠人或者一味的给人添麻烦,特别是六道骸。
“KUFU…你怎么就觉得会给我添麻烦了?”
“可…但是!”
“这里是幻觉空间,再说…”
骸起身,单手直伸纲吉眼前,大手直接盖住纲吉因激动而睁大了的双眼,俯身对着他的右耳,用十分轻而又充满诱惑的口吻道。
“就算没有死气弹,你也有我不是吗。”
被蒙住眼睛的纲吉还没想好该如何反驳,却感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多出了一个盒子。
“来看看口袋里有什么吧。”
微微轻笑出声,去掉手掌两人也稍稍分开一点,纲吉就这么正巧和骸那只血色写着“一”字的眼睛对个正着。惊讶之余摸了摸口袋,居然多出了一个药盒状的东西。
“这,这是?!骸你怎么会有…”
一盒崭新的死气弹就这么如变魔法一样变了出来,表情得意的骸还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两颗巧克力递给纲吉。
“拿着吧。”
“哎哎哎…这是…”
“真亏你能往我监狱里送那么多巧克力。”
“啊…对、对不起。”
接过巧克力,果然是自己上次和狱寺买给骸的那堆巧克力中其中一种。50%的可可含量。
“但是,骸你怎么会有死气弹。”
一边拨开包装塞进嘴巴里,纲吉一边说道。
“是彩虹之子交给我备用的,这么说你会相信我吗。”
优雅的坐在红色已经破旧不堪的沙发上,咬下一块巧克力眼珠一转,长发高瘦的人虽只是稍稍换了动作,但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让纲吉心头一惊。
“…啊,嗯,是这样。”
吃掉巧克力,纲吉确认了一下药盒里的12枚死气弹。
“现在先别吃,等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你制造机会。”
“好的。”
穿着骸的外套跟着他出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没能有别的太多对话,纲吉时不时抬头看看前面那个看不清表情的高瘦男人,一边又低头默默攥紧手上的死气弹药盒。十年后的六道骸虽然没变太多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中筒军靴搭配休闲裤上身只有件质地普通的T恤,束在颈后的一小撮长发飘在身后,银色的发饰闪闪发亮看起来似乎和耳钉是配套的…
大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
同时,深知自己被年幼无知的泽田纲吉以好奇的眼光从上大量到下再从下大量到上,六道骸越发觉得自己的忍耐就算是对着泽田纲吉也应该有点限度。可身后的纲吉却毫无觉知继续看着前面高出的凤梨叶子发呆,第一次有机会观察他这个发型构造仔细一看还真是奇迹,没有夹子固定看起来也十分自然不像是用了发胶或者定型水难道只是天生这样的吗呜哇好厉害……
“…………….”
六道骸开始考虑是时候打破沉默和纲吉君说点什么了,可又担心自己会不会继续把话说的具有讽刺意义伤到小纲吉。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并且和自己的关系还在那最原始的桥段,并不像十年后的他能自由应对。有的时候骸已经开始觉得,想和泽田纲吉保持那么一点点暧昧关系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他没有办法打破泽田纲吉这十年来长出来的厚厚茧子,这层美其名曰保持友好关系的保护网把这位彭格列首领完美的罩住,绝对不会把感情多分给任何一人,也不会留给任何人多余的机会。
这种看似仁慈的残忍,是六道骸最讨厌泽田纲吉的地方。
“骸。”
“…?”
“骸的头发,留了很久吗?”
可是十年前的他就不同了,他并没有特意把自己和所有人隔离开的意识。
“…KUFUFU,你觉得有多久?”
骸不会告诉他,这是某一日和别人打赌的结果。
“嗯…3年?”
“真不愧是纲吉君。”
“好,好厉害…”
“厉害的是你的直觉。”
“哈?…..哎..等等,骸。”
“什么。”
顺着纲吉君的视线往前,俨然前面已经到了岔路口房间。
“啊嘞?已经到这里了?”
“岔路…有三个呢。”
骸边说,边把视线转回纲吉,却发现纲吉居然退了回去,貌似在找什么东西。
“骸,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骸歪了下脑袋,抱胸就这么注视着小纲吉东张西望。
“果然不是一个地方吗…之前我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听到骸的声音。”
“喔?是吗…”
“嘛不过这里是骸做出来的,有也很正常吧。大概那是提示我往这里走吧…”
“纲吉君,你能猜到哪个是出口吧。”
骸没去理会纲吉的疑惑,用眼神示意他去注意前面的选择支。
“哎…………”
“我觉得哪个都不是…”
“这样,那就随便选一个吧。”
骸边说,边走到最左边的门口,伸出手。纲吉见状反应过来这是骸不想让自己走丢,就赶紧走过去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冰凉大手。
“嗯。”
就在同时,34岁中年组山本武和泽田纲吉一个带着假发一个哼着小曲就这样翻窗户从自家城堡里逃了出来,直接翻墙进入森林深处后山本跟着纲吉来到一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树旁停下。
“山本,等我下。”
说着纲吉按了下树根旁的一棵毫不起眼的蘑菇,很快山本脑内就想起系统语音提示。
“山本武,验证完毕。”
“纲,这是怎么回事。”
“是临时弹药库,我藏在这的。”
“那你的会议怎么办?”
“库洛姆会用幻觉帮我顶着,那什么环保会议去了也只是睡觉而已。”
“哈哈哈,也是,比以前学校的数学课还无聊。”
依靠着高树山本抱胸,和纲吉两人十分淡定的看着地面一边震动一边裂开一个冒着蓝光的大口子,一架乍看并不起眼的小心飞艇就缓缓乖巧的升了上来。
“哪里是数学课简直是物理考试…还是事先没复习的那种手上的资料复杂的和天书一样。”
一边抱怨,纲吉一脚踩上悬浮着的飞艇边缘走了进去,山本见状也跟上,毫不费力的跳了上去。
“去哪里。”
“法国。”
“喔?蛮近的。”
“晚上的酒会可不能再麻烦库洛姆了啊…”
“纲,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要去加尔尼亚的工厂。”
还在打哈哈的山本忽然换了一种表情,纲吉看山本的样子也见怪不怪,只是稍稍叹了口气脱掉西装外套往衣架上一放。
“山本,你都知道了。”
“嗯是啊,纲你现在有事都不先和我说,那我只好去查查看咯。”
“…说起来…监视班的组长好像和你关系不错。”
“纲你也知道嘛~”
“……..”
纲吉沉下眼保持着拉开椅子的姿势看了山本好一会儿,可山本却像看不懂一样挠了挠脑袋,最后缓缓笑了一下走了过来仿佛认输一般,直接在纲吉身旁顺势坐下。
“纲你不告诉我,我不去查,现在怎么能坐在这里。这是双人飞艇,你一个人怎么操作的来。”
“…山本。”
“纲,你知道我会来的,你是在等我对吧。”
山本并没有把眼神对着纲吉,只是按动手边的按钮启动飞艇。他确实是对纲吉这种擅自跑出去冒险的状况有点不满,但他也不想逼纲吉在自己面前就范。
“嗯…”
“谢谢你,山本。”
就在纲吉说完转身正要离开之时,山本直接空开右手抓住纲吉还在撑在椅背的手。
“你在说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上,一枚刺眼的戒指束在中指上,山本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笑,亲吻了上去。
“你是我的首领,纲。”
“山本…我们是…”
“我们也是朋友,对吧。”
恰到好处然后放开,山本展开这么多年都没变过的笑颜朝纲吉一闪一闪,然后不等身后人动作直接拉动驾驶杆。
“纲,方向交给你了。”
“…嗯好。”
山本稍稍用余光瞥了一般,坐在右边的纲吉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复杂,然后他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把满足和苦涩双双压制在心里。